出仕
问问,让他说说。”
日吉听到信长的声音,他几乎完全感觉不到自身的疼痛和近侍们的眼神,只是仰视着信长,拼命地说着:“我父亲原本就在先代信秀殿下的步兵组里效力,名叫木下弥右卫门。我是木下弥右卫门的儿子叫作日吉,父亲过世后,和母亲一起在中村生活。正当效力之年,不知能否再次为您效力,正在寻找门路。最后发现除了到您面前直接陈述外,别无他法,因此拼死前来,已经有了被斩杀于此的觉悟,以后为您效力也定不惜性命。请收下我,让我为您效力,这也是我已故的父亲和生于您领下的我的共同愿望。”
日吉说得很快,很专注。但日吉赌上性命倾诉的热情已经深入信长心中,或者信长比日吉所说的更相信他。
信长苦笑着,一边看着近侍一边说:“奇怪的家伙!”然后又在马上说道,“你想为我效力?”
“是的。”
“那么,你有什么本事呢?”
“我没什么本事。”
“没什么本事,还想找主人,你是怎么想的啊?”
“有事时,贪生怕死的,有本事也没用。”信长好像有些满意的样子,嘴角露出了微笑,然后更加仔细地看着日吉。
“刚才你看见我,一再叫着‘我的主公’,可是你并不是我的家臣,而且,也没有召你效力,你为什么这么称呼我呢?”
“我是出生在您的领土上的,而且,一直想着要是为人效力的话定是非您不可,所以自然就叫出口了。”信长深深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市川大介道:“大介。”
“在。”
“这个人很有意思啊。”
“尽是胡言乱语。”大介也苦笑道。
“就按照他的愿望,收了吧。日吉,今天开始为我效力吧。”
“……”
日吉高兴得一时说不出话。队伍中的武者们议论“又来了,我们殿下真是奇怪呀”,然后露出一脸惊奇的表情。当日吉一脸平静地想站到他们中间时,“喂,到队伍的后边去,去行李队的后边,行李队后边。”众人皱着眉说。
“是,是。”日吉应着,到队伍的最后跟着走。即使是这样他也高兴得像做梦一样。信长的队伍经过时,那古屋的街道上往来的人们像被清扫了一样,让开道路,纷纷跪倒在路边屋檐下。
日吉第一次走在这队伍中,带着今天终于踏上寻找已久的道路的心情。他望着队伍前边主人的背影想道:“就是这条路,就是这条路。”不过他的主人,即使是率领着武者穿街过市也我行我素,毫不装腔作势。与家臣交谈,大笑,渴了就吃瓜果,在马上乱吐着籽儿。那古屋城就在前面,护城河的水幽深碧绿。过了桥,队伍蜿蜒隐入城门。日吉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城堡。
秋季,有一个年轻的武士一边看着田中忙着收割的人们,一边急匆匆地往中村方向走。
“母亲!”年轻武士来到筑阿弥家门前,用大到足以吓到人的声音叫着。他的母亲在他走之后又生了一个孩子。在铺开晾晒的小豆中,她抱着孩子暴晒在日光下。
“哦?”她回头一看,看到自己面貌一新的孩子,悲喜交加,一瞬间,强烈的感情都表现在她的脸上,她眼中含泪,面颊抽动着。
“是我啊,母亲!大家都好吗?”日吉飞一般地奔向母亲的席子,坐在母亲满是乳香的身旁。母亲一只手抱着吃奶的孩子,另一只手搂着日吉。
“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事。今天休息一天,这是我到城里做事后第一次休假。”
“啊,这样啊。我还想着是不是又被赶出来了,心里很忐忑,……你看,出了这一身冷汗。”可能是放心了,她才露出笑脸。她仔细地看着自己孩子的成长变化,看到崭新的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