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
力。每次输给蓝军,副将都是凶神恶煞,好像要把我们活活吃掉,吓死人了!”
“比赛总要决出胜负,这有什么办法?谁都要靠实力取胜。”
“行了,你这家伙!说话这么难听,哈哈哈。”
莽石夸张地笑了,说完便回到了红军的队伍。
“难道这次比赛我会碰上困难?”
望着莽石的背影,天寿暗自思忖。为什么昨天夜里会做那么可怕的梦呢。这不过是内禁卫士兵之间的规模极小的赌博而已,与其说是射箭比赛,其实更接近于游戏。
“喂,徐天寿!你怎么了,刚才就看见你魂不守舍?”
从事官*(朝鲜时代的临时官职——译者注)的催促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天寿,他这才从紧紧橛住内心的噩梦中摆脱出来。
内禁卫是君王身边担当护卫职责的部队,在朝鲜时代所有的军队中待遇最高。从世宗时代开始,内禁卫士兵全部来自五品以下义官*(朝鲜后期隶属于中枢院的官职——译者注)的子弟,几乎个个文武双全且容貌英俊。士兵们自感地位殊拔,言谈举止不免流露着自负。
靶场上清风徐徐。莽石走出了右侧的红军队伍,老远就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紧张神色。
从事官举起令旗,莽石竭尽全力拉满了弓。箭矢应声飞出,落在了稍微偏离靶心的位置。红军士兵遗憾地连连叹息。
天寿突然想起刚刚忘却的梦。为什么偏偏就是梦中的位置呢。天寿有些害怕了。他迈步上前,脚下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蓝军呐喊助威的声音响彻耳畔,天寿才刚瞄准就把箭射了出去。浮现在天寿脑海中的念头无关胜负,他只希望这个瞬间快些过去。
“中了!”
“胜利了!”
天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是而非地瞄准,漫不经心地放箭,竟然正好命中靶心,不偏不倚。他的眼睛首先去寻找插在靶子上的箭杆。从远处就可以看得很清楚,箭杆安然无恙,正插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天寿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天寿来到靶前,伸手正想拔箭,竟不料箭杆无力地掉在了地上。天寿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顿感眼前一片漆黑。手心里竟然满是鲜血!
“哎呀,天寿,你的手怎么了?”
“天啊,他的手上流血了!”
蓝军士兵蜂涌过来,把天寿团团围住。他茫然若失地望着润湿了地面的血滴,感觉方才宛如一场大梦。
“你们都干什么?还不赶紧止血?”
身后传来的分明是莽石的声音。
这时,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了靶场,看衣着穿戴好像是承政院的使令*(官厅、军营里当差的人——译者注)。男人走到从事官身旁耳语一番,然后两人就消失在大本营的遮篷之中了。
“承政院使令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莽石一边举起天寿的胳膊忙着止血,一边望着大本营的方向喃喃自语。
“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事……”
天寿也在自言自语,心里纳闷承政院使令怎么来到了靶场。
“说的是啊,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了。”
不大一会儿,从事官推开遮篷走了出来。他神情悲壮地逐一打量着散乱的官兵。他眼珠迅速转动,最后落在天寿的脸上。
“徐天寿!”
蓦地,天寿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还有李莽石!”
“到?”
“赶紧准备准备,跟我来。”
来不及问清缘由,从事官已经催促他们上路了。
“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啊?难道跟昨天夜里的恶梦有关?”
嘴上这么说,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