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挠着,因为杜·洛瓦最怕别人给他搔痒。<kbd>http://www?99lib?net</kbd>
文章以乔治·杜·洛瓦·德·康泰尔的署名发表后,引起很大轰动。众议院一片哗然。瓦尔特老头对杜·洛瓦大大夸奖了一番,决定《法兰西生活报》的政治栏目,从此由他负责,社会新闻栏则仍由布瓦勒纳负责。
该报随后对负责国家日常事务的内阁,展开了一系列巧妙而又猛烈的抨击。有关文章都写得别具匠心,且例举了大量事实,时而挖苦讽刺,取笑逗乐,时而笔锋犀利,炮火连连。如此接二连三,打得既准又狠,使人惊讶不已。大段大段地转载《法兰西生活报》的文章,一时成为其他报刊的时髦之举。官场人士纷纷打听,可否对这未曾谋面的凶狠家伙许以高官厚禄,从而使之偃旗息鼓。
杜·洛瓦因而在政界名噪一时。人们一见到他,便是一番热烈的握手,头上的帽子举得老高,其声望之与日俱增,由此可见一斑。不过相形之下,他妻子主意之多,消息之灵和交游之广,更使他暗暗称奇。
他每天不论什么时候回到家中,总可见到客厅里坐着一位客人,不是参议员或众议员,便是政府官员或军中将领。他们待玛德莱娜一如多年知交,神态自然而又亲切。她是在哪儿同这些人认识的呢?她自己说是在社交界。可是他们对她如此信任和青睐,她又是怎样得到的呢?他始终弄不明白。
“她这个人完全可以做个呱呱叫的外交家,”杜·洛瓦心想。
晚上回来过了吃饭时间,在她是常有的事。每当此时,她总是气喘吁吁,面色通红,激动不已。往往面纱尚未摘去,便连忙开口道:
“我今天可给你带来了一份‘美味佳肴’。你想,司法部长刚刚任命的两位法官,曾是混合委员会成员。咱们这次可要给他一点厉害,让他永远也忘不了。”
他们果然立即写了一篇文章,把这位部长骂得狗血喷头。第二天,又是一篇。第三天,还写了一篇。每星期二都要在德·沃德雷克伯爵于头天来过之后,到泉水街玛德莱娜家来吃晚饭的众议员拉罗舍—马蒂厄,这天一进门便紧紧地握住他们夫妇二人的手,欣喜若狂地连声说道:
“好家伙,这气势可真厉害!经过这番穷追猛打,我们岂有不大获全胜之理?”
此人很久以来,一直对外交部长的职位虎视眈眈。这次确实希望能趁机了却心愿。
这个八面玲珑的政客,其实并无政治信念和多大能耐,更无什么胆略和真才实学。作为一名外省的律师,他原是某省城的一位风流人物,但为人狡诈,一向在各激进派之间谋求折衷,是所谓拥护共和的耶稣会会员,名不符实的自由思想卫士。这种像粪堆里滋生的蝇蛆,借普选之机而钻入政界者,成百上千。
他受小农思想的驱使而特别善于投机钻营,因而在失意潦倒、一事无成的众议员同僚中,一直被视为佼佼者。为了博取众人的好感,他十分注重自己的仪表,总是穿得衣冠楚楚,待人和蔼可亲,因此在社交界和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达官显宦中,取得很大成功。
“拉罗舍很快将当上部长。”到处都有人这样议论。他自己也同他人一样,坚信部长的职位非他莫属。
他是瓦尔特老头所办报纸的一名大股东,也是他在众议院的同僚,并已同他合伙做过多笔金融生意。
杜·洛瓦对他的支持,可说死心塌地,因为他隐隐感到,自己日后说不定可从中捞到一些好处。再说弗雷斯蒂埃丢下的这摊事儿,他不过刚刚接手。而拉罗舍—马蒂厄曾许诺过弗雷斯蒂埃,一旦他登上部长的交椅,便授予他荣誉团十字勋章。看来这枚勋章将要戴在他这个玛德莱娜新嫁的丈夫身上了。除此之外,总的说来,其他一切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