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quot;他扑上去吼道。

    quot;父亲，quot;女儿伏在格朗台太太膝前，说道，quot;我妈很不舒服。您看，别把她逼死了。quot;

    格朗台看到妻子平时蜡黄的脸完全发了白，也害怕了。quot;娜农，扶我上床去，quot;母亲有气无力地说道，quot;我要死了。quot;

    娜农赶紧过去搀扶，欧叶妮也上去架住，她俩费尽力气，才把格朗台太太扶上楼，因为她几乎每上一级楼梯都要倒下。格朗台独自留在客厅。可是，不多一会，他登上七八级梯阶，仰脖嚷道：quot;欧叶妮，母亲躺下之后，你就下来。quot;

    quot;好的，父亲。quot;

    她劝了一会母亲，便下楼了。

    quot;孩子，quot;格朗台说，quot;告诉我，你的金子哪里去了？quot;

    quot;父亲，如果您送给我的东西，不能由我完全作主，那您拿回去吧，quot;欧叶妮冷冷地说，并找到那枚拿破仑，送到格朗台的跟前。

    格朗台一把抓过拿破仑，塞进自己的荷包。

    quot;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东西了。连这个也不给！quot;说着，他用大拇指的指甲盖，在门牙上弹了一下。quot;你不把你父亲放在眼里，你甚至信不过你父亲，你不知道父亲是什么吗？你要是不把父亲看得高于一切，父亲也就不成其为父亲了。金子在哪里？quot;

    quot;父亲，尽管您脾气大，我还是爱您，尊敬您的。但是我要大胆地提醒您一句，求您千万包涵：我都二十二岁了。您常说，我成年了，为的是让我知道我已经不再是孩子。我用我自己的钱，做了我喜欢做的事，您就放心吧，钱放在好地方……quot;

    quot;什么地方？quot;

    quot;这是秘密，不能逼供，quot;她说，quot;您不是也有自己的秘密吗？quot;

    quot;我是一家之长，我不该有我的事要办吗？quot;

    quot;我也有我的事要办。quot;

    quot;准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不能对父亲说，格朗台小姐！quot;

    quot;是地地道道的好事，就是不能告诉父亲。quot;

    quot;起码得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把金子拿出去的吧？quot;欧叶妮摇头。quot;你生日那天东西还在，是不是？quot;欧叶妮由于爱情变得狡猾，跟她父亲因为吝啬而变得狡猾一样；她仍然摇头。

    quot;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死心眼，这样的偷盗，quot;格朗台的声音越喊越高，震得房子里一层层地发出回响。quot;什么！在我的房子里，在我的家里，有人居然拿走你的金子！家里仅剩的金子！我能不知道是谁拿的吗？金子是值钱的东西。最老实的姑娘也可能做错事，把什么都送人，在贵族大户人家，乃至于普通百姓家，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把金子送人……你把金子送人了是不是？quot;欧叶妮不动声色。quot;没见过这样的丫头！我还是不是你爸爸？你要是把金子放给别人，总得有张收条吧……quot;

    quot;我还有没有自由做我想做的事情？那钱是不是我的？quot;

    quot;可是你还小。quot;

    quot;成年了。quot;

    格朗台给女儿堵得哑口无言，脸色发白。他跺脚，咒骂，好不容易找到话说，大声嚷起来：quot;你这该死的、歹毒的丫头！啊！你这坏种，你知道我疼你，你就胡来。这丫头要勒死亲爹了！敢情好呀！你居然把咱们的家产扔到那个穿羊皮靴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