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新闻记者的洗礼
们花冠,这样的人才倒霉呢!那好比圣者关进神龛,从此没人理睬。”
勃龙代道:“当初尚瑟内兹看见德·冉利侯爵一往情深的望着老婆,对他说:得了吧,好家伙,人家已经给了你了。社会上对一开场就顺利的人也会说这个话。”
斐诺道:“在法国,成功可以制人死命。我们彼此忌妒得厉害,只想忘掉别人的胜利,叫大家也跟着忘掉。”
克洛德·维尼翁说:“可是有矛盾,文学才有生命。”
费尔让斯说:“同自然界一样,生命的来源是两种原素的斗争。有一个原素胜利了,生命就完了。”
“政治也这样,”米歇尔·克雷斯蒂安补上一句。
“我们最近证明了这一点,”卢斯托说。“一星期之内道里阿就好销完两千部拿当的作品。为什么?因为受到攻击的书必然有人竭力保护。”
曼兰拿着明天报纸的清样说:“有了这样的稿子,一版书还怕销不完吗?”
道里阿说:“念给我听听。我离不开本行,吃消夜也忘不了出版事业。”
曼兰念出吕西安的得意之作,全场一致鼓掌。
卢斯托说:“没有上一篇,怎么写得出这一篇!”
道里阿从他口袋里掏出第三篇稿子的清样,念了一遍。这篇评论将要在斐诺的第二期杂志上发表,斐诺留神听着,他因为是主编,把文章捧得更过火。
他说:“诸位,博叙埃生在今天,也只能这样写。”
曼兰说:“当然。博叙埃生在今天,也要当记者的。”
克洛德·维尼翁端起酒杯,向吕西安含讥带讽的行着礼,说道:“为博叙埃第二干杯!”
吕西安向道里阿举杯道:“为我的哥伦布干杯!”
“好极了!”拿当叫道。
曼兰狡猾的望着斐诺和吕西安,问:“是个绰号吗?”道里阿道:“你们这样下去,我们要搅糊涂了。”又指着玛蒂法和卡缪索道:“这两位怎么听得懂?波拿巴说的好:笑话好比纺棉纱,纺得太细,要断的。”
卢斯托道:“诸位,咱们亲眼目睹一桩重大的,出乎意想的,闻所未闻的,真正的怪事。我们这位朋友从外省人变做新闻记者有多么快,你们不觉得惊奇吗?”
道里阿说:“他是天生的新闻记者。”
斐诺拿着一瓶香槟站起来说:“弟兄们,咱们的主人初出台的时候,大家都替他撑腰,给他鼓励;现在他的事业超过了我们的期望。他两个月之内显了本领,写出那些大家知道的好文章;我提议替他举行洗礼,正式命名他为新闻记者。”
“再来一个蔷薇花冠,祝贺他的双重胜利,”毕西沃望着柯拉莉说。
柯拉莉向贝雷尼斯挥挥手,贝雷尼斯进去在女演员的帽匣内找出一些用过的纸花。胖老妈子捧到外面,大家马上编成一个花冠;醉得特别厉害的客人还抢着纸花乱戴,样子挺滑稽。大祭司斐诺在吕西安漂亮的淡黄头发上洒几滴香槟,装着一副怪有趣的正经面孔,仿照宗教仪式宣布:“我以印花税,保证金,罚款的名义,命名你为新闻记者。但愿你写起稿子来觉得轻松愉快!”
曼兰接口道:“并且稿费不扣除空白!”
这时吕西安瞥见米歇尔·克雷斯蒂安,约瑟夫·勃里杜,费尔让斯·里达,三个人怏怏不乐的拿起帽子,在一片诅咒声中走了。
曼兰道:“看见没有?这些怪物!”
卢斯托道:“费尔让斯脾气挺好,可惜被那些道学家带坏了。”
“谁?”克洛德·维尼翁问。
勃龙代回答:“一批古板的青年聚在四风街上一个小酒店里讨论哲学,宗教,操心人类的前途……”
“噢!噢!噢!”
勃龙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