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就像午休时的商店,而维塔西克继续坚持,甚至抛开笑容,开始生气了,你们的良心都哪儿去了,他说,我们又不影响你们擦地板,可她们却寸步不让,也就是说,甚至在驱赶我们了,但是突然,她们又让我们进去了,请吧,我在维塔西克的脸上发现,原来,这里居然能好好地达成一个让各方都满意的协议,于是,我们走了过去,而她们则擦起地板来,一点也不关注我们,虽说她们刚才还很凶狠,还寸步不让。我们走到圣像前。一片空旷。许多蜡烛在四周燃烧,快要燃尽了。该怎么办呢?我回头看了维塔西克一眼。他耳语道:跪下,好吧,我就全心全意地跪下了,虽说我在此之前从未跪过,不过,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从前也不曾这副模样来过我这里,我跪了下来。维塔西克也在我身边跪了下来。我俩跪在这里。我聚拢起手指,不太自信地画了一个十字,不过我认为我并没有画错,我的十字画得很标准。他在我之后也画了十字。他画了一个十字,脸红了起来,也就是说,他感到害羞,正如他后来在酒馆里所说的那样,因为,他说道,生活中有两件不一样的东西都使他感到害羞:一是教会的仪式,一是男性同性恋,也就是说,家庭教育似乎划定了一道,他那个发达的大脑也懂得,这道线是臆造的,但是,如果说这道线在青少年时期就已经划定了,就像在安德留沙身上一样,那么就可以说:这是天生的,不是一道划定的线,但是,当你准备跨越这道线时,因为你已经感到腻味了,我的维塔西克说道,在这个时候,尽管你有兴趣,但你还是无论如何都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我做得对头吗,我没有自我欺骗吧?——是吗,那如果你真的自我欺骗了呢?——我喝了点伏特加,问维塔西克道,因为这道线我看得不是太清楚,我不知道,比如说,有个男人温柔地摸了他的阳物,究竟会出现什么问题。你真愚蠢,真的,维塔西克!可我们两个都没有受过洗。我俩跪在那里,就像两个傻瓜。喂,他小声说道,来吧,伊拉,你开始吧,祷告吧,——怎么祷告?——唉,你就说说,你都遇到什么事了,表达一下你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再发出请求,热烈地请求,让这样的事情别再发生了,瞧,就这样,三言两语……现在你快祷告吧,否则她们马上又要让我们离开这里了。你祷告吧,我也来为你祷告,同时也是为我自己祷告,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管事,我们就骂心理治疗,也不可怕,只要别显得像个傻瓜似的就行,只不过,他说道,这里哪有什么心理治疗呢,如果他向你求了婚,完全被你给迷住了,而我却在想:我的确需要祷告祷告,事情不会再糟了,不过我却不会祷告,所有的圣像都怪模怪样的,我没有祷告的习惯,我脖子上一直挂着一个小十字架,是水晶玻璃的,镶着金边,这些圣像,我知道,是宝物,人们想拥有它们,为它们而感到骄傲,他们也把圣像叫做木版画,他们买卖圣像,因为圣像被判多年徒刑,——我全都明白,——欲望和美貌,但这都与我无关,就像维塔西克与鸡奸无关一样,但是,我还是尽我所能祷告起来,我喃喃地吐出一些话来,一生里我这是第一次向上帝吐出这样的话来:
上帝!我跪在你的面前,第一次说出你的名字,可这并不是因为我情况很好,就像从前那样,我甜蜜地呼吸着,口中念叨着你的名字,它使我感到心满意足,我始终在利用它,——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想惹你生气,而是照老习惯说的,考虑不周。但是,时间改变了,我的事情你也全都清楚。你甚至连我对你道出的这番单纯的祷告也都很清楚,我没有去寻找那些恰如其分的话语,因为恰如其分的话语也同样是花招,你清楚,在这番祷告之后,在明天,在后天,在许多天之后,我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也知道我将在哪一天死去,就像所有的人一样,但是,你也许会改变主意,既然我悔过了,就因为我悔过了。你也已经清楚了,我再也不会冒犯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