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法不抽烟了。——需要拯救的是您自己!要知道,您可是在钢丝上找平衡啊!——瞧,我可不是那样一个胆大的家伙!——鲍里斯。达维多维奇温柔地挥了挥手,笑了一下:我可没像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那样,把屁股亮给他们看!——好吧,但是我也没有那样做。首先,我不是亮给他们看的,其次,亮的也不单是屁股,而是所有的东西一块亮出去的,我自己也深受感动,因为,最后,这很美,当然,也就没有任何的屈辱,倒更像是发自纯洁的心灵,就像是一个邀请,而且,总的说来,我喜欢像狗一样行事,其实大家也都一样,我喜欢依据我和克休莎的法则行事,这个方法叫“莫楚尔斯卡娅塔拉卡诺娃法”,它揭示了人与人之间不同的亲近程度,小肛门的爱神在欢欣鼓舞,你们快去吻它甜蜜的边缘吧!——而其余的一切都只是过渡,都只是被推翻的偶像,一次,我背对着达托在打一个电话,达托在后面盯着我,后来忍不住了:他总是像老鹰一样直扑过来,而丽杜拉的电话却打算一连打上好几个小时:唉,丽杜拉呀!你说什么三次!是三十三次!——嘿,别撒谎!——丽杜拉迷迷糊糊地说道。——这不可能!——我就有过!你还记得和维塔西克那一次吗?我的爱情闪电战!而她却说:只求你别撒谎了!——达托却在这时扑了上来。我简直没料到,便直对着话筒大喊了一声,而丽杜拉也没挂电话,一直在听着,你们俩继续聊吧!达托请求道,于是,我俩就继续聊着,她说道:我也动起来了,而我已经完全飘了起来,我请求宽恕,可我又不指望宽恕,——我们就这样生活着,和梅尔兹里亚科夫在一起,或是和达托在一起,或是大家全都在一起,生活在流逝,然后就是死亡的开始。因为,死亡的开始,并不是因为我淡忘了爱情,或者是因为我过腻了,亲爱的克休莎,这样的日子是过不腻的,死亡的开始,是因为已经无人可以去爱了。我刚刚理解了我的新朋友们的正确意见,理解了他们公正的第二方案(或者像你所说的那样:第二个账户),和他们分手之后,我思考起来,不是因为我想报复那个反复无常的斯捷潘,他富有戏剧性地尿湿了他那条公家发的裤子,而是因为我的大脑中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似乎,我朝四周看了一眼,于是就清楚了,远非一切都相当地好,恰恰相反,存在着很多的不公和欺骗,它们就飘浮在温柔的大地之上,飘浮在广袤的原野之上,飘浮在峡谷之中,就像一片鼻涕一样的黄雾,谎言积聚在干涸的河流中,积聚在路旁高大的灌木丛中,我感到非常吃惊,我也很伤心,一切都清楚了,但是要知道,我的新朋友们是白难过了,他们在徒劳地寻找可能存在的解放,因为在这里,无论什么样的思想都帮不上忙,哪怕是自杀,于是他们就自杀,无论你引出什么犹太思想,全都是白搭,也就是说,这一点是让人奇怪的:为什么他们对我们之解放的关注,还要超过对他们自身的关注呢?——我就这样思考着,带着大腿上的那块大青斑躺在那里,看着四周,思考着,该如何吹散这片鼻涕一样的黄雾,但环顾一下四周,我很少有所发现,而朋友们向后退去,转眼就走了出去,嘴里还一边谈论着斯捷潘,那几辆高级轿车像打保龄球一样,把那几个人带走了。是的。于是,我给维罗尼卡打了一个电话,我说道:维罗尼卡,我亲爱的,我可爱的,我的乖孩子,我要见你一面,我有话要说。她说道:你来吧。我当时已经开始康复了。我打了一辆出租,就去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了维罗尼卡。我说道:我发现自己有一个隐秘的能力。我可以把一切魔鬼都吸进自己的体内。你关于这一点有什么看法呢?她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请问,你有过反复出现的梦吗?……——哦,我说道,是啊,老是有这样的梦!季莫菲依在周围转悠,不停地闻我。我来的时候,他总是在我身上闻个不停,就像是在闻铃兰草,维罗尼卡有些吃醋,不大高兴,但还是忍住没说。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