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1) 中土佛教
译经的事业还在继续。有名的译师有佛陀什、求那跋摩、求那跋陀罗、求那毗地、达摩摩提、曼陀罗、真谛、宝志等。
其中贡献最大的是真谛,在梁、陈之际译出《无上依经》《十七地论》《摄大乘论》等约五十部经典。
佛理的研究和诠释更加深入,并由泛泛地讲某一门变为专攻一两部经论。有专研究、弘扬阿毗昙的,称为毗昙师,如法业、僧渊、慧集、智藏等。有专研究、弘扬《成实论》的,称为成实师,如僧导、道猛、慧次、法云、法偃等。有专研究、弘扬三论(《中论》《百论》《十二门论》)的,称为三论师,如僧朗、僧诠、法朗、智辩、慧勇等。有专研究、弘扬《摄大乘论》的,称为摄论师,如智恺、法泰、曹毗、僧荣、法侃等。有专研究、弘扬十诵律的,称为十诵律师,如僧业、昙斌、慧询、慧猷、智称、法超、智文等。有专研究、弘扬涅槃学的,称为涅槃师,如道生、宝林、慧观、慧静、僧宗、慧皎等。这类研究,有的更深入,更扩大,徒众和著作增多,就发展为不同的宗派。
这时期,佛理方面曾引起一次大争论,就是神灭还是不灭。佛家主张神(有各种异解异名,如心识、自性等)不灭,因为如果灭,生死即使事大,也就没有办法,六道轮回也就成为无稽之谈。可是不灭又很难举出实证,于是有人根据常识的所闻所见,驳斥神不灭说,重要的论文有何承天的《达性论》和范缜的《神灭论》。
经典越来越多,于是有人整理为目录。三次都在梁代:一是僧绍编的《华林殿众经目录》,二是宝唱编的《众经目录》,三是僧祐编的《出三藏记集》。现在存世的只有最后一种。
这时期,佛教势力更加膨胀,简直可以说到了顶点。最明显的表现是渗入各阶层,渗入生活的各方面。四朝的皇帝几乎都信佛。其中最突出的是梁武帝萧衍,他不但修建了很多寺院,而且四次到同泰寺舍身为奴。结果引来侯景之乱。可是后来的皇帝并没有看作前车之鉴,如陈的武帝、文帝都曾向寺院舍身。上有所好,下必有甚焉,于是官僚、名士等,也都以事佛、与名僧往来为荣。平民文化低,更容易相信福报,信佛的当然更多。据说宋、齐、陈三朝,僧尼都多到三万多人,寺院一两千所;梁朝僧尼多到八万多人,寺院多到三千所。出家人多,寺院多,于是各种法会(斋会、水陆会、盂兰盆会等)也应运而起,如梁武帝就举办过多次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无遮(平等待遇)大会。造像的风气也很盛,为了功德,有的用木雕,有的用铜铸,还有的用金银铸;大的高一两丈,多的到几万躯。
道释融合,名士和名僧的交往更加频繁。玄谈之外,还可以用诗,如谢灵运、颜延之、智恺、智藏都是这方面的名手。
再说北朝。
译经的事业仍在继续。主要是北魏(早期在平城,晚期随东魏由洛阳移到邺都)。译经大师有昙曜、吉迦夜、昙摩流支、菩提流支、勒那摩提、佛陀扇多等。其中菩提流支尤其有名,用半生精力,译出《法华经论》《十地经论》《入楞伽经》《深密解脱经》等共三十部。北齐、北周时期,译经大师有那连提黎耶舍、达摩闍那、闍那耶舍、耶舍崛多等。
佛理的研究和诠释也像南朝,因专精而分为不同的部门。
有专研究、弘扬阿毗昙的,称为毗昙师,如智游、慧嵩、志念、道猷、道岳等。有专研究、弘扬《成实论》的,称为成实师,如僧嵩、僧渊、昙度、道登、道纪等。有专研究、弘扬《摄大乘论》的,称为摄论师,如靖嵩、昙迁等。有专研究、弘扬涅槃学的,称为涅槃师,如昙准、昙无最、宝延、昙延等。有专研究、弘扬《十地经论》的,称为地论师,如道宠、僧休、慧光、法上、僧范等。有专研究、弘扬四论(三论加《大智度论》)的,称为四论师,如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