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报导——在地震中,一位母亲和她三岁的女儿同被压在房舍的废墟之下,历时七天七夜。环抱着女儿,母亲心想——我死不足借,但是女儿当活下去!
由这一意念的支配,母亲咬破了自己手腕,吮自己的血,时时哺于女儿口中。七天七夜后,营救者们挖掘出这母女时,女儿仍面有血色,而母亲肤自如纸,奄奄待毙。
但她微笑了。
她说:“我的女儿有救了。”
这是她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完这句话,她就死了。
但母亲,却最怜爱她那个最“没用”的儿女。儿女或呆傻,或疯癫,或残疾,或瘫痪,或其丑无比,面目非人,人间许许多多的母亲,都是不嫌弃的。倘那是她惟一的儿女,那么她总在想的事几乎注定了是——“我死后我这可怜的儿子(或女儿)怎么办?谁还能如我一样地照料他,关爱他?”倘那非是她推一的儿女,她另外还有几个有出息的儿女,不管他们表示将多么的孝敬她,不管他们将为她安排下多么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她的心她的爱,仍会牢牢地拴在她那个最“没用”的儿女身上。她会为了那一个儿女,回绝另外的儿女的孝敬,向期待着她去过的幸福生活背转了身,甘愿继续守护和照料她那个最“没用”可能同时还最丑陋的儿女,直至奉献了她的一生,无怨无悔。
从一百多年前开始的科技落伍,使我们虚弱的民族自尊心,只能引导我们的目光去看五百年前一千年前甚至几千年前的古代,从祖先的智慧中获得安慰……
的确,我们落后得太久了!我们至今仍是发展中国家。我们在许多项代表国家先进程度的指数表上名次靠后……
但,我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当代性的骄傲,值得我们足以自豪地面对世界大声说——看,我们中国的!同时是世界一流的吗?!
我想说——中国人,别太自卑,我们有的啊!
那就是——我们的兵!中国的兵!中国人民的子弟兵呀!
国内女作家们的文字,我个人认为,普遍而言,似优于男作家们。起码,给我个人的印象是,在文字上,比男作家更敏感,也更精心组合。比如池莉、方方、王安忆,以及残雪、陈染等,都是文字极有特点的女作家。
为什么中国产生金庸,英国产生克莉斯蒂,而不是反过来呢?
要知道,中国文学中,探案小说的渊源也很长久啊,要知道,英国的历史中,足以构成一部部侠士小说的素材也不少啊!
又为什么,那么多那么多的中国人,几乎从小都爱读武侠小说,而那么多那么多的欧洲人,几乎从小都爱读侦探推理小说呢?——起码从前是这样的。
爱读武侠小说的中国人,于休闲的同时,亦获得另外别的什么心得呢?
爱读侦探推理小说的欧洲人(六十年代以后的日本人,也开始爱读此类休闲小说),其兴趣又为什么会维持至今呢?
显然,武侠小说的“文学气质”是反对旧秩序而且张扬民间正义的。
显然,侦探推理小说的“文学气质”是一种法制前提之下形成的“气质”。是协助法制的,是反刑事罪恶,破坏刑事阴谋的。是称颂法制智慧的。
因而,我们从克莉斯蒂的小说,以及由她的小说改编的影视中,除了看到大智慧的波洛,同时几乎必看到代表国家司法的官方办案人员。只不过后者们在波洛面前往往显得经验不足罢了。
在旧时代,人心向往武侠,向往清官。有道是:“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金庸小说反映的旧时代,武侠代表了人们的向往,难免带有民间意识形态的色彩。
茶馆里,大侠一剑挥去,威而恶者人头落地,听书的人们往往一片齐声叫——“好!”
读克莉斯蒂的侦探推理小说,则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