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香好么？quot;

    于是我跟在她后头，走到供奉亡灵的房间，上了注香，合掌致意。

    quot;我，前些天在父亲这张遗像前脱光来着，脱得一丝不挂，让他看个一清二楚。像做瑜林功似的。quot;阿绿说道。

    quot;这又何苦？quot;我不无惊诧地问。

    quot;反正就是想给他看看。我身体的一半不是父亲的精子么？给他看看也是正当的嘛：这就是你女儿！当然，也同醉意有关。quot;

    quot;晤。quot;

    quot;姐姐进来吓一大跳。也难怪，我正在父亲遗像前赤条条张开腿，无怪乎她吃惊。quot;

    quot;啊，那自然。quot;

    quot;这么着，我就向她解释用意；这是怎么回事。我劝她也来我旁边脱光，一起给父亲开开眼，可她不干，吓得赶紧跑出。这方面她相当保守。quot;

    quot;是比较地道。quot;我说。

    quot;嗳渡边君，对我父亲你怎么看的？quot;

    quot;在初次见面的人跟前，我一般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和他单独相处，却没觉得不自在，而感到相当愉快，说了好多话。quot;

    quot;说什么来着？quot;

    quot;欧里庇得斯。quot;

    阿绿笑得极其开心：quot;你这人也真逗儿，居然向一个初次见面的垂死挣扎的病人突然大谈什么欧里庇得斯，少见少见。quot;

    quot;对着父亲遗像张开大腿的女儿也怕不多。quot;我说。

    阿绿哧哧笑罢，摇了一下灵前小铃：

    quot;爸爸，晚安。我俩这就寻欢作乐，您放心睡就是。不再痛苦了吧？已经死了，应该不会痛苦。要是现在还痛苦的话，那就找上帝算账去，就说这也太和人过不去了。在天国里见到我妈，两人好好云雨去吧。晚安！quot;

    我们轮流洗过澡，换上睡衣。我借他父亲没穿几次而差不多崭新的睡衣穿上，有点小，但总比没有强。阿绿在摆着灵位的房间里摊开客用卧具。

    quot;在灵位前不害怕？quot;阿绿问。

    quot;怕什么，又不干什么坏事。quot;我笑道。

    quot;可以在旁边抱我，一直到我睡着？quot;

    quot;可以quot;

    于是我倒在阿绿那张小床边上，久久抱着她，好几次都险些跌下床去。阿绿把鼻子贴着我的胸口，手搭在我腰部。我右手搂着她的背，左手抓住床沿、以免身体跌落。这种环境，实在难以激起亢奋。鼻子底下就是阿绿的发，那剪得短短的秀发不时弄得我鼻端痒痒的。

    quot;喂，喂喂，说点什么呀！quot;阿绿把脸埋在我胸前说。

    quot;说什么？quot;

    quot;什么都行，只要我听着心里舒坦。quot;

    quot;可爱极了！quot;

    quot;阿绿，quot;她说，quot;要加上名宇。quot;

    quot;可爱极了，阿绿。quot;我补充道。

    quot;极了是怎么个程度？quot;

    quot;山崩海枯那样可爱。quot;

    阿绿扬脸看看我：quot;你用词倒还不同凡响。quot;

    quot;给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暖融融的。quot;我笑道。

    quot;来句更棒的。quot;

    quot;最最喜欢你，阿绿。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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