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什么车(错),赫克.你根本不知道吗,你用不着为这个怪罪自己吗."
天刚刚发亮,这一岸边果然是俄亥俄河清清的河水,千真万确.外边还是原先那条混浊的河水.啊,原来开罗的确已经错过了.
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至尾全部讲清楚.走陆路,那是不行的.我们当然没有办法把木筏划到上游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到天黑,再坐小划子往回走,试试运气了.因此我们便在密密的白杨丛里睡了一整天.等到天一黑我们回木筏那里,小划子不见啦!
一时间,我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吗.我们两人肚子里都清楚,这是蛇皮又一次作的怪,说有什么用?说只能好像我们故意找岔子,结果只能招来更多的倒霉......而且不停地招来恶运,一直要到我们终于懂得了该一声不吭才行.
后来我们谈到了我们最好该怎么办.最后确定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坐木筏往下游漂去,一直到找到一个机会,能买只小划子往回走.我们不打算趁周围无人时随手借它一只,就象我爸爸当年干的那个样子,因为这样一来,就会有人在后面追我们.
所以,我们就在天黑以后,坐着筏子走开了.
蛇皮给了我们这么多灾难,如果有人至今还不相信玩弄蛇皮该是多么愚蠢,那么,只要他继续读下去看看它如何进一步加害我们,就一定会相信了.
要购买独木舟,通常是就在有木筏停靠着的岸边.可是我们并没有看见那边有什么木筏子,所以我们一直向前走了三个多小时.啊,夜色变得灰蒙蒙的,闷得很,这是仅次于大雾那么叫人讨厌的.河上是怎么个光景,你就是看不清,无论远处还是近前都是一片漆黑.夜已深,一片宁静,这时下游开来了一只轮船,我们把灯点亮了,断定人家在轮船上会见到灯光的.下游开来的船,一般开来时不会和我们很靠近,它们开出去时沿着沙洲,选择暗礁底下水势平缓的水上走,不过,在这样的夜晚,它们便不顾一切朝水道上拱,仿佛跟整个儿的大河作对似的.
我们听得见它轰轰轰开过来,不过在靠近之前没有看得很清楚,它恰恰正朝着我们驶来.这些轮船往往这么干,好露一露它们能多么贴近得一擦而过,可又能碰不到我们.有的时候,大轮盘把一根长桨咬飞了,然后领港的会伸出脑袋,大笑一声,自以为挺英俊的.好,如今它开过来了.我们说,它是想要给我们刮一下胡子吧.不过它并没有往旁边闪那么一闪啊,这可是一条大轮,正急忙地开过来,看上去活象一大片乌黑乌黑的云,四周围亮着一排排萤火虫似的灯光,可是一刹那间,它突然露出了那庞然大物的凶相,但见一长排敞得开开的炉门,一闪闪发着红光,仿佛红得炽热的一排排牙齿,我们被眼前的偌大的船头和护栏罩惊呆了.它冲着我们发出了一声大叫,又响起了停止开动引擎的铃声,一阵阵咒骂声,一串串放气声,......正当杰姆从那一边.我从这一边往水下跳的一刹那,大轮猛冲近前,从木筏的中间冲过去.
我往下潜水......目的是要摸到水底,因为一只直径有三丈的大轮子眼看着要在我的头项上开过去.我得保持一个距离,我得有个足够的空间,我能在水下停留一分钟,这一回,我估计停留了整整一分半钟,然后我急着窜到水面上,因为我委实快要给憋死了.我一下子把脑袋探出水面,水齐着胳肢窝,一边由嘴里往外冒着水,一边由鼻子里往外擤水.当然,水流得很急,轮船停机以后十秒钟,接着又开动了机器.因为这些轮船根本没有把木筏子上的工人放在眼里,眼下它正沿着大河往上游开过去,在浓重的夜色中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有时我还能听到它的声音.
我大声叫唤着杰姆有十来回,不过毫无回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