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来,激动得浑身都是劲儿。只要他能把这个衣冠禽兽抓住,这残暴的凶杀案会激起一片舆论哗然就好了!
八月间的代表大会,候选人的提名。还有今秋大选。“唉,我真该死,”他嚷了起来。但因海特这个笃信宗教、墨守陈规的人在场,他这才使更激烈的话儿收敛一些。“我坚决相信,我们要追查的这一案子至关重要,弗雷德。我对此确实深信不疑。依我看,这事太卑鄙下流了——乃是罪不容诛的暴行。我想,真的,首先应该跟比尔茨通个电话,看看有没有奥尔登这么一户人家,他们是不是确实住在那儿。坐车直接去,最多不超过五十英里,也许还不到哩,”他找补着说。“那个可怜的女人哪!我真怕跟她见面。当然,我也知道,这种场面多么使人难过。”
稍后,他把泽拉叫来,要她查明究竟有没有泰特斯·奥尔登这么一个人住在比尔茨附近。还要闹清楚去那儿该怎么个走法。后来,他又找补着说:“首先应该是把伯顿找回来,”(伯顿的全名是伯顿·伯利,是他的司法助手,周末旅行去了)“并且委托他,凡是您需要的,诸如许可证之类,他都可以给您,弗雷德,而我马上去看这个可怜的女人。还有,要是您打发厄尔回到那儿去,把那只手提包取来,我将对您感激不尽。我也会把那个姑娘的父亲领来这儿认尸的。不过,在我下一次跟您见面以前,不管这封信也好,还是我去比尔茨一事也好,暂先对任何人都得只字不提,您明白了吧。”他抓住朋友的双手。“同时,”他又接下去说。这时,他仿佛预感到自己将在一些大事中大显身手,说话时就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了。“我可要谢谢您,弗雷德。当然罗,我应该谢谢您,而且我将永远不会忘怀。这您会明白,是吧?”他两眼直瞅着朋友的眼睛。“这件事的结果说不定要比我们原先想象的还好。在我全部任职期间,看来这好象是最大、最重要的一个案件了。我们要是能够在今年秋天这儿盛会召开以前,赶快把它加以妥善解决,那说不定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嗯?”
“完全正确,奥维尔,完全正确,”弗雷德·海特连忙附和说。“反正我刚才对您说过的,我并不认为我们应该把这一类事跟政治掺和在一起,不过,既然事情已发生了——”他若有所思地就此打住。
“同时,”地方检察官接下去说,“要是您让厄尔用照相机把当时发现船只、划桨、帽子等物的确切地点拍下几张照片,并将发现女尸的地点标出来,尽可能把所有的见证人全都传来,那末,所有一切费用单据,我可以跟审计长商量予以报销。明天或是星期一,我就得开始抓紧,亲自来办理这件事。”
说到这儿,他紧紧地握住海特的右手——稍后又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海特听了这位地方检察官的种种恭维,心里可以说非常美滋滋的——因此对自己的前途也满怀希望——于是拿起他那顶古里古怪的草帽,扣好自己那件单薄宽松的外套,回到自己办公室,跟他那个忠实的厄尔通长途电话,向他发出指示,还说,他,海特本人又将回到肇事地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