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在下雨。
扩音器告诉我们请利用这个机会检查一下我们的座椅周围,不要遗忘我们随身携带的任何物品。然后扩音器就叫我的名字。我能否跟等在门口的一位航空公司的代表见一下面。
我把手表往回拨了三个小时,时间仍然过了午夜。
门口站着那位航空公司的代表,还有那位安全事务组的家伙,他说,哈,你的电动剃须刀使你的行李必须接受检查,滞留在了杜勒斯机场。那个安全事务组的家伙管行李处理员叫扔行李的。然后又管他们叫敲诈分子。为了证明情况还不算最糟,那个家伙告诉我至少那不是个塑胶阴茎。然后,也许因为我是个男的他也是个男的,而且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也许是为了把我逗笑,那家伙说他们业内把机组乘务员称为太空女服务生。或充气床垫。那家伙穿的像是飞行员的制服,白衬衣带两个小肩章,系了条蓝色领带。我的行李已经检查过没有问题了,他说,将在次日送到。
那家伙计问了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然后他问我一个安全套和一个驾驶舱有什么不同。
“一个安全套里只能塞进一根鸡巴。”
我用最后十美元打车回家。
当地警方已经问了很多问题。
我的电动剃须刀,根本不是什么炸弹,仍待在晚我三个时区的地方。
而威力相当于一个炸弹,一个巨大的炸弹的玩意儿,已经把我那机巧的Njurunda咖啡桌炸了个粉碎,它本来由一个莱檬绿的“阴”和一个橙黄色“阳”拼成一个圆。不论阴阳,如今都成了碎片。
我的haparanda沙发组,蒙着橙黄色的沙发套,由埃利卡·佩卡利设计,如今已成了一堆垃圾。
变成筑巢本能奴隶的并非只有我一个。我认识的人里面原本坐在马桶上看色情杂志的,如今在马桶上翻看的是“宜家”的家具目录。
我们都有同样带Strinne绿色条纹图案的Johanneshov扶手椅。我的燃烧着从十五楼上翻下来,落进了一个喷泉。
我们都有用铁丝和环保的原白色纸做的Rislampa/har 纸灯。我的碎成了纸屑。
还有浴室里所有的设备。
Alle成套餐具。不锈钢制成。均可用洗碗机清洗。
用镀锌钢做的Vild大钟,哦,我必须得拥有它。
Klipsk搁架组合,哦,一点没错。
hemlig的帽盒。是的。
我居住的大楼外头的街道上散落、燃烧着的就是所有以上这些。
Mommala被套组。由托马斯·哈里拉设计,还可以买到以下颜色:
淡紫。
品红。
钴蓝。
乌木色。
墨玉色。
淡黄褐或暗浅紫。
我花了整整一生的时间买齐这些装备。
我那几张容易打理的斑纹漆Kalix休闲桌。
我的Steg套桌。
你购买家具。你告诉自己,这将是我生活中需要的最后一个沙发了。买下这个沙发,然后一两年内不管出了什么问题你都会心满意足,至少在沙发这项事务上你胜券在握。然后就是选对盘子。然后是完美的床。窗帘。地毯。
然后你就陷入你可爱的小巢,而你曾拥有的那些东西,现在是它们拥有你。
直到我从机场回到家。
门房从阴影里踱出来说,出了事故。警方已经来过而且问了很多问题。
警方认为可能是煤气。可能是煤气灶上常燃的小火灭了,或是某个煤气头忘记关了,导致煤气泄漏,然后煤气逐渐升至天花板,然后煤气逐渐充满整套公寓的每个房间,从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