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就是这么干的。
电影中的一幅单帧画面在银幕上停留的时间是一秒钟的六十分之一。也就是将一秒钟分成六十等份。勃起的画面就这么长时间。在那个爆米花的礼堂里足有四层楼那么高。红艳光鲜而且狰狞可怖,而没人看得出来。
你又在洛根机场醒来。
这种旅行方式太可怕了。老板不高兴参加的会由我代劳。我记笔记。再把情况反馈给你。
不论我去哪里,干的都是老一套。我要保守这个秘密。
不过是简单的算术。
不过是道“应用题”。
如果我们公司生产的一辆新车离开芝加哥,以六十英里的时速向西行驶,结果车尾的分速器锁住了,导致汽车失事烧毁,车里的人无一幸免,那么我们公司是否启动产品招回程序?
你先拿到所有售出汽车的数量(A),乘以可能失事的比率(B),得出的结果再乘以每次庭外和解的平均成本(C)。
A乘B乘C得出X。这就是我们如果不启动产品招回程序的成本。
如果X大于招回的成本,我们就招回汽车,谁都不会再出事故。
如果X小于招回的成本,我们就不招回。
不论我去哪里,都有一辆烧毁、卷缩的汽车残骸等着我。我知道所有这些残骸的下落。我把这个当作我的工作保障。
酒店的时光,餐馆的饭食。不论我去哪里,我都跟坐在我周围的人结下小小的友谊,从洛根到克里西到威娄峦。
我的职业就是产品招回活动协调员,我告诉临座的一次性朋友,不过我正在朝洗盘子的事业努力。
你又在奥哈尔醒来。
自那以后,泰勒就开始把鸡巴往无论什么画面上接。通常是特写镜头,或是大峡谷一般的阴道,还带回声,四层楼那么高而且随着血压的搏动一抽一抽的,当时灰姑娘正跟她的白马王子跳舞,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没人抱怨。大家又吃又喝,可那个夜晚变了样。大家觉得恶心,有的都哭了起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蜂鸟才能把泰勒抓个正着。
你在肯尼迪机场醒来。
在着陆的那一瞬,当一个轮子砰地落在跑道上,飞机却向一侧倾斜,一时僵在那儿不知该恢复自身平衡还是翻滚出去时,我感觉就像熔化了而且膨胀起来。在那一瞬,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抬头仰望群星,你也就随之化去。不论是你的行李,还是你的口臭,什么都无所谓了。窗外一片漆黑,涡轮引擎在后面咆哮。机舱在涡轮的咆哮声中悬在错误的角度上,你将再也不必申请另一个报销账户了。只有二十五美元以上的商品才给你开发票。你将再也不必剪头发了。
砰地一声,第二个轮子碰到了停机坪。一百个安全带搭扣打开的噼噼啪啪声,还有你差一点死在他身边的一次性朋友说:
希望你赶上联运班机。
是呀,你也是。
你那一刻只持续这么短时间。生命仍在继续。
泰勒跟我就这么偶然碰上了。
当时是去度假。
你在洛杉矶国际机场醒来。
再一次。
我是去一个裸体海滩时碰上泰勒的。夏季已临近末了,我当时睡着了。泰勒赤裸裸汗津津的,沾满沙子,他头发湿透了,粘搭搭的,挂在脸上。
我们碰上之前泰勒已经在那儿晃荡了好长时间。
泰勒一直忙着把海浪冲到岸边的漂流木拖到沙滩上。潮湿的沙子上,他已经竖起了半圈圆木,各自间隔几英寸,齐眉高。已经有四根了,在我醒来的时候,我眼看着泰勒把第五根拖上沙滩。泰勒在这根木头的一端底下挖了个洞,然后抬起另一端,让木头滑进洞里,最后稍稍倾斜地竖在那儿。
你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