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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中的家族墓室,免得让人发现。墓室入口前长着一大片漂亮的常春藤,容易推开到旁边,也能完美遮掩地上的脚印。没人会想到要到家族墓室去找老妇人,她有权得到安息。

    我抱起莎拉,她很轻。骨质疏松症与胃口不好,让她只有轻量级的体重。我面向窗户,考虑是否该跳下去。会不会因此在砾石上给鉴定人员留下太多痕迹?从大门出去或许比较好,不过要先收拾些衣物与鞋子一起带走。至少制造出她是自愿离开的假象。

    有脚步声接近门口。我完全低估了熊斯窦太太。

    我将莎拉放回床上,稍微让她躺向右侧,脸朝窗户,以免刀把突起,再盖上棉被,然后迅速躲到门后。

    管家悄声进房来,看着莎拉,将棉被拉高盖好。这时,她注意到一堆药盒,显然吓了一跳。“乌尔曼女士?”她小心摇摇老妇人的肩膀。“乌尔曼女士?”她摸摸脉搏,当然感觉不到跳动。“老天爷。”她低呼,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现在我有麻烦了。

    熊斯窦太太拨完号码前,我跳到她身后,打落手里的电话,电话掉在被单上。

    我发誓,我只想击倒她,以争取更多的时间好好思考。可是我做的不只如此。

    我张开嘴,下颚脱开,长长的犬齿快速向外突出,牙齿变成一排刀刃,完全在计划之外。我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过来,嘴唇正中她皮肤,闻到她身上夜晚的气味。下一刻便紧紧咬下,夺去她喉间的尖叫。温暖甜美的血液涌入我的嘴里。

    更多!我要更多!于是我不断吸吮。她最后瘫软下来,不再反抗。不到几秒,她已失去全身血液。

    伤口流不出半滴血后,我才放开她。她一声闷响倒在地毯上,变形的脸宛如表情惊愕的面具。我用手掌擦掉嘴角红色的血液,下颚咔拉一声恢复原位。

    这次我一定不能吐。吸入的量大概有六升,分量刚好。说来也奇怪,我竟不感到羞愧,仅仅遗憾一个无辜女子因此丧命。若在两天前,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不会渴望咬她的脖子。马瑞克与他的诡计要对她的死亡负责。是他把黑暗时代的贪婪带回给我的。

    我努力不让自己陶醉在血液带来的微醺欣喜里,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遗憾怜悯上。通道那次的感觉像无边无际的亢奋,这次则宛如一场渐渐消退的微醺,在经历过一次长征后,唤醒了欲望。这样不好。该死的马瑞克。

    熊斯窦太太也将移居到乌尔曼家族墓室。我的时间表被彻底打乱,不过也只能这样了。我想象即将发生的事情:警方找不到打斗或者暴力入侵的痕迹,推测她们应该出门去,永远不再回来。他们会搜索河谷,但找不到人。两条生命就此终结。

    我叹口气起身,寻找可以装衣物的塑料袋。我的责任尚未完结。今晚还有两个无辜的生命等着我去收拾,然后就结束了。

    非相关者的部分结束。

    <b>德国萨克森州暮比锡,十八点零九分</b>

    我当初——感谢上帝与圣徒——得到一大笔财富,研究上也取得些许成果。研究结果使得血族会中许多人妒忌我,有些人几乎是我的死敌,恨不得将我扑倒,在脸颊上烙印犹大之吻。但他们不敢……

    待我一一道来。

    过去三百三十年来,我从未记录私人生活,包括想法与秘密在内。现在却有股迫切的需求。这是种告解吗?想用墨水洗涤我的灵魂并请求宽恕?

    我握紧圆珠笔,继续写。

    此一部分历史滥觞于我从磨坊废墟中爬起的那一夜,我像头野兽般渴望人类的生命之液,只要有机会便吸吮取用。

    或许几乎想不起第一年(那血腥的一年)发生的事,对我而言是种恩惠。那年我在森林中盲目游荡,没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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