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恨一线
旦道:“我知道你们信不过我,信不过念儿。可你们难道也信不过唐晓英么?她可以作证,当晚念儿根本没有机会杀人。”
唐晓英一呆,道:“什么?”王旦道:“你当晚跟念儿同床而卧,她告诉过我,当晚她根本没有出过房间,倒是她听见你出去又进来。”
唐晓英道:“可是……当晚我脑子很乱,完全不记得别的事情。”王旦一呆,道:“什么?你跟念儿同在一间房里,她有没有出去过,你怎么会不记得?”
他不知道高琼是唐晓英苦苦追寻多年的大仇人,而她却要为了掩护仇人去杀人,也难怪她会心思激荡,对旁人之事毫不在意了。
高琼忙道:“英娘有她的苦衷。”王旦道:“我不信。你若是想不起来,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想起来为止。”唐晓英道:“可是……”高琼忙道:“不如这样,王衙内先跟我们回去汴阳坊,也许回到案发现场,英娘会想起来些什么。况且张咏、向敏中都在那里,以他们的精细,或许能发现什么新线索。”王旦道:“这还差不多。”
三人遂一道来到汴阳坊,张咏等人正预备了酒宴等着为唐晓英接风,忽见到王旦,虽觉意外,但怜他是为心爱的女子四下奔走,便也邀请他到席中坐下。
王旦又将刘念无辜的话絮絮叨叨说了一遍。向敏中耐心听完,道:“若果真英娘能记得她本人出去前刘念没有出过门,那么确实可以证明她没有杀人。”唐晓英道:“可我确实不记得。我一直没有睡着,只是躺在床上发呆,满脑子全是……全是那些事,根本没有留意。”
王旦道:“英娘的话实在难以置信,念儿睡在里间,她下床必须先越过你,还要坐在床沿穿好鞋袜,你如何会感觉不到?莫非你在庇护什么人,所以才一心想让念儿承担杀人的罪名?”
向敏中道:“王衙内不要动怒。英娘当时一心想要去杀人,心中反复盘算,精神也是高度紧张,留意不到别的事很正常。不过这确实是一条相当有用的线索,英娘一直没有睡着,她不记得当时的情形没关系,但她睡在外面,若是刘念跨过她出去,她一定会记得。”王旦大喜,道:“向丈果然非常人,一句话就能发现破绽。”
向敏中忖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小女使就是唯一可能的凶手了。这实在不合情理,宋行当晚是被临时带来这里,她又没有任何杀人的动机。”
王旦道:“女使人呢?”张咏道:“她去了樊楼买酒。”又自告奋勇地道,“我这就去寻她回来。”
他虽是去樊楼找女使,却也存了一点私心,想去看看李雪梅回来过没有。自上次她来汴阳坊寻过他后,便失了踪,其父李稍也派人四下寻过,终无任何消息。他料想她是不愿意嫁给晋王为妾,已私下逃出京城,但她未必就会走远,因为她总要顾虑晋王恼怒下会转而对付她父亲。他时常回想当日情形,即使再一次面对,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再见到她,也许见到她时,他心中便有了答案。
然而张咏骑马过去,一路都没有遇到女使,到樊楼也没有人见过她。慌忙赶回汴阳坊中,告知众人。王旦咬牙切齿道:“她一定是畏罪潜逃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即使不能肯定女使杀人,也要作为重大嫌疑人被逮捕讯问,她若不肯招供,刑罚上身是免不了的。兴许她知道唐晓英今日回来后会有什么,是以抢先一步逃走。
王旦忙赶来开封府报案,姚恕知道他是知制诰王祐之子,不敢轻意得罪,只得勉强签发了通缉女使箫箫的公文告示,张贴全城。
但过了数日,竟始终没有箫箫的消息。虽说案情又有了转折,然而谁也不知道女使是真的逃走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况且向敏中只是反推刘念在唐晓英出门前没有下过床,终究没有切实的人证,刘念依旧是重要嫌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