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吉利接过去:“你不回答我们的问题也可以,回答了可能成为于你不利的证词,最好找律师商量商量。”
“要不要请律师?”麦格里维问。
“不需要律师。已经对你们说过了,今天早晨我把雨衣借给汉森,以后就没见着,直到下午你们拿着它到我诊所,怎么会是我杀的呢?我整天都跟病人在一起,卡罗琳可以证实。”
麦格里维和安吉利默默交换了一下眼色。
“下午离开诊所后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安吉利问。
“去看汉森太太。”
“这个我们知道,”麦格里维说,“后来呢?”
杰德迟疑了一阵。“开车转悠。”
“在哪儿转悠?”
“我一直开到康涅狄格州。”
“哪儿吃的晚饭?”麦格里维问。
“没吃晚饭,不饿。”
“这么说来,没有人看见你?”
杰德略加思索。“我想没人看见我。”
“也许你在什么地方停车加了油?”安吉利提醒。
“没有,我没有停车加油。你们问这些干什么?今晚我到过哪里与你们有什么相干?汉森是今天上午遇害的。”
“下午你离开诊所后,返回去过吗?”麦格里维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问这个什么意思?”
“有人闯进了你的诊所。”
“岂有此理?谁干的?”
“你问我们,我们问谁?”麦格里维说。“我们请你到诊所走一趟,好好查一查,是不是丢了什么东两。”
“当然可以。”杰德随口应道。“谁报的案?”
“值夜班的。”安吉利说。“诊所里有没有贵重物品?现金?药物?毒品?”
“有一些现金,没有毒品,没有值得偷的东西。真叫人莫名其妙。”
“是呀,叫人摸不着头脑,”麦格里维说,“咱们走一趟。”
在电梯里埃迪看了杰德一眼,流露出歉意。杰德点点头,表示理解。
杰德推想:警方总不能怀疑我自己破门而入吧。看来麦格里维这老小子念念不忘旧恶,存心跟我作对,把一切都往我身上推。可是事隔五年了呀!难道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盘算谋划,伺机报复我?
大楼入口处附近停着一辆没有标记的警车。三人坐进车里,直奔诊所,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到了诊所楼,他们乘电梯上十五层,沿走廊到诊所。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他朝麦格里维点点头,闪在一边。杰德伸手掏钥匙。
“门没有锁。”安吉利说,顺手把门推开,让杰德走在前面。
接待室乱糟糟的,抽屉全部打开,敞着大口,文件、纸张撒了满地。杰德气得说不出话,这无异于人身侵犯。
“医生,你认为人家在找寻什么东西?”麦格里维问道。
“不知道。”杰德走进里屋,麦格里维紧跟在后。
这里,两张茶几四脚朝天,地板上横着一盏砸坏了的台灯,地毯浸透了鲜血。
远处角落里趴着卡罗琳的尸体,赤身裸体,双手用钢琴弦反绑在背后,脸部、胸郎、大腿之间洒了镪水。右手手指折断了,脸部被钝器猛击过,肿得鼓鼓的,烂糟糟的。一条手帕叠了好几层塞在她嘴里。
当杰德凝视尸体的时候,两名警员盯着他,注意他的表情和反应。
“你脸色很难看,”安吉利说,“坐下吧。”
杰德摇摇头,深深吸了几口气。“谁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愤怒得声音都颤抖了。
“正等着你给我们解这个谜呢。”麦格里维说。
杰德抬眼看他。“不会有人加害于卡罗琳,她从没有害过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