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玛丽柔声说道:“晴天霹雳。”她的声音像个多情的小女孩。“我仍不相信。”她一下笑了。“假如讲给佛罗伦斯听,她会骇死的。”
爱德华凑近玛丽,“你对这事激动万分,对吗?”
玛丽吃惊地打量爱德华:“这还用问吗?难道你不兴奋?”
爱德华字斟句酌地说:“亲爱的,这的确是了不起的荣誉。我深信他们不是轻易决定的,选择你一定有很好的理由,”他迟疑再三,“但是,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此事,考虑它将给我们生活带来的深刻变化。”
她摸透了他的心思,她想,爱德华是正确的,要考虑周到细致。
“我不能停医,扔下我的病人不管。我只能留在这儿。我不知道你出去多久,如果长年累月的话,我想,我们不妨这样安排:你带孩子出国去,我有空来探亲……”
玛丽柔情万种地说:“你发疯了。你以为我离开你还能生活吗?”
“可是,这是挺大挺大的荣幸呀,另外……”
“作为你的妻子,天下没有比你和孩子更重要的事了。我决不离开你。这个城市也找不到另一个像你这样的丈夫,但政府却能随便找到一个比我更在行的大使,他们查查电话簿就行了。”
他拥抱她:“你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有幸被人看重,固然十分兴奋,仅此而已……”
门一下被推开,贝思和蒂姆冲进来。贝思嘴快:“我已经告诉维吉尔,你要当大使了。”
“你最好再给他打一个电话,说我又不干了!”
“为什么不干?”贝思问道。
“你的母亲决定留在家里。”
“为什么?”贝思伤心地呜咽起来,“我从来未去过A国,连远门都没出过。”
“我也是。”蒂姆附和道。他转身对贝思说:“我早就预言过,我们要被锁死在这个地方。”
“这事别再说了。”玛丽断然对两个孩子宣布道。
第二天清早,玛丽根据总统给的号码,拨通电话。她对话务员说:“我是玛丽·阿什利。总统助理,一个叫格林的先生,正在等我的电话。”
“请稍候。”
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快响起:“阿什利太太?你好!”
“你好,”玛丽说,“请你代我向总统转告,我对总统的栽培提携深感荣幸。由于我丈夫的工作使他无法抽身离开,因而对这一任命难以遵从,希望总统理解我的苦衷。”
“本人一定原话汇报,”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阿什利太太,谢谢。”电话搁上了。
玛丽也放下耳机,这事算完了。她刚刚还置身于一个多彩的梦,但终究是个梦,我得回到现实世界,做好在第四节课讲历史的准备。
在数十幢式样一致的建筑群中,有一间石屋刷得粉白,它没有名称。离它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露天市场,陈列着各种商品。房主是个商人,他同情自由爱国者组织进行的事业。
“我们只占用一天房子。”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里告诉他。于是一切安排就绪。眼下主席正向济济一堂坐在起居室的与会者讲话。
“情况不太乐观,最近通过的那项决议,执行中遇到了困难。”
“什么困难?”鲍尔德问。
“我们选择的那个掮客——哈里·兰茨,不幸身亡。”
“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暗杀。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漂浮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码头的水面。”
“警察找到线索了吗?我是说——这事会不会搞到我们头上?”
“不会,我们很安全。”
索尔问:“我们的计划受到影响没有?还能继续执行吗?”
“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