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倾身向前,开始讲话:“听我说,你这堆让人恶心的臭狗屎。我听你说了一大通,你那些胡言乱语早就叫我倒胃口了,现在该听我说了。同时我好打定主意是让你死在这里,还是把你送到监牢里去了结你的残生。
“你竟敢如此厚颜无耻地告诉我,你,所有的人中只有你,才是一个爱国的德国人。我会告诉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和你那一伙过去是,现在还是从我们国家的阴沟里爬到当权地位的最卑鄙的无赖。你们这些脏东西以一种我国历史上从未见过的方式,玷辱了我的祖国达十二年。
“你们的所作所为使全体文明人类感到厌恶和愤慨,并留给我们这一代人一份可耻的遗产,使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将永远无法摆脱。你们的整个一生都是在糟踏德国。你们这些杂种压榨德国和德国人民直到他们不能再为你们所用,然后看准时机,溜之大吉。你们把我们搞得败落不堪——我指的不是轰炸造成的破坏,要没有你们这一伙,德国哪能败落到这种地步。
“你们过去连勇敢也是谈不上的。你们是德意志或者奥地利前所未有的最可憎的懦夫。你们为了私利,出于疯狂的权力欲,屠杀了千百万人,然后你们逃跑了,让我们去受苦受难。你们一见俄国人拔腿就逃,却用绞刑和枪毙来强迫陆军继续打仗,然后你们就失踪了,留给我们的则是去把骨灰盒领回来。
“即使我们可能忘掉你们对犹太人和别的人民的所作所为,我们也决不能忘记你们一伙是象狗一样逃的逃躲的躲。你还侈谈什么爱国主义,你根本就不懂得这个词的意义。至于你竟敢把陆军士兵和其他也是真正为了德国而战斗的人们称之为‘同志’,那简直是该死的亵渎。
“作为你所毫不掩饰地加以蔑视的年轻一代的德国人,我还要告诉你一点,今天我们所有的繁荣昌盛,那跟你们是毫不相干的。它来自那些成千成万每天都在辛勤劳动的人们,而在他们的一生中是从来没有谋害过任何人的。至于象你这类至今还可能混在我们中间的杀人犯,就我和我们这一代来说,我们宁肯少繁荣一些,也非得把你们这些渣滓从我们周围清除干净不可。顺便说一句,这个日子对你来说已经不远了。”
“你要杀死我啦。”罗施曼咕哝着。
“事实上,我并不。”密勒把手伸到背后将电话机拉到书桌上他坐着的地方,他眼睛不离开罗施曼,枪也对着他。
他从支架上拿起话筒,放在桌上,拨动号盘。拨完后,他拿起话筒。
“路德维希堡有个人要跟你谈谈。”他说。他把话筒放到耳边,话筒里一片沉寂。
他把话筒放回支架上,重新拿起来,听听有没有拨号声。没有。
“你把它掐断了吗?”他问。
罗施曼摇了摇头。
“听着,假如你把电话掐断了,我马上就在这里毙了你。”
“我没有。说老实话,我今天早上没有碰过电话机。”
密勒想起了那棵橡树掉下来的枝干和横躺在通往这所房子的路上的电线杆。他轻声地咒骂起来。
罗施曼微微地一笑。“可能是电线杆倒了,”他说,“你非得到村里走一趟了。现在你想干什么?”
“我想一枪打穿了你,除非你照我的命令办事。”密勒砰地一声放下话筒。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这是他想用来对付保镖的。
他把手铐扔给罗施曼。“走到壁炉那边去。”他命令道,并跟着罗施曼穿过房间。
“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你铐在壁炉上,然后到村里去打电话。”密勒说。
他在仔细查看壁炉四边锻铁的装饰物时,罗施曼把手铐丢到脚下。这个党卫军弯下腰去捡手铐,结果却反而抓起一根沉重的拨火棍恶狠狠地朝密勒的膝盖骨打去。密勒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