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费,加在一起,用完了他在布鲁日银行的全部存款。
“还有,”他补充道,“我想拿到我的另一半工资。”
“为什么你现在就要?”
“因为从下星期一开始,我就面临被捕的危险。而且,打那以后我就不会再回伦敦了。如果船在土伦装货时没遇上麻烦,那么它将驶向意大利的布林迪西港。等我先去南斯拉夫安排妥当后再到那儿装上武器,然后去西班牙巴伦西亚港装那批弹药,此后我们便向目的地出发。假如我能提前完成这些事儿,我情愿在大海上多漂泊几天而不愿在港口闲待着。从轮船装上枪支那一刻起,我就希望它在港口的时间越短越好。”
恩丁同意了香农的看法。
“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我的同事的。”他说。
“我要求你们把欠我的工资周末前就转入我在瑞士银行的户头,”香农继续道,“把我们预定的经费中还剩下的钱转到布鲁日。”
他俩计算了一下,除去香农的全部工资,原来存在瑞士银行的经费还剩下20000英镑。
香农对恩丁解释他为何需要这笔钱。
“从现在起,我需要一直随身带着一大笔美元的旅行支票。从今以后,假使碰上任何意外,那就只有靠当场大笔贿赂才能解决问题。另外,我想扫清所有留下的痕迹。这样,万一出了岔子,就不会让人发现线索。还有,我也需要当场发给船员们一些钞票作为奖赏。以说服他们在获悉真情后仍然跟着我们干下去。只要一到海上,他们肯定会得知真实情况的。所有这些,再加上必须付清的购买南斯拉夫武器的另一半钱,我总共需要20000英镑。”
恩丁同意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他的“同事”后,再把结果转达给香农。
他第二天打来电话说,香农的工资和所需的经费都已得到批准,写给瑞士银行指示他们汇款的信已寄出。
香农预订了星期五伦敦飞往布鲁塞尔的机票,以及星期六上午从布鲁塞尔取道巴黎抵达马赛的机票。
那天夜里他是和朱莉娅一起度过的。星期四白天和夜间也是如此。然后他收拾好行装,把房间钥匙附在一封说明情况的信里一并寄给了这幢公寓的主人。朱莉娅开着她那辆红色的豪华赛车送他去机场。
当他们站在2号楼标有“送客止步”字样的海关入口处时,朱莉娅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吻了吻她说。
“那么让我和你一道去。”
“不行。”
“你会回来的。我虽然没有问过你到底上哪儿去,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个危险的地方。你不可能仅仅是去出趟差,不会是桩普普通通的差事。但你会回来的,你一定得回来。”
“我永远不会回来了。”他平静地说,“重新去找个男人吧,朱莉娅。”
她开始抽泣起来。
“我谁也不要。我爱你,可你却并不喜欢我,这就是为什么你说再不和我见面的原因。你已另有情妇了,要不然你不会这样。你是去和另一个女人相会……”
“根本没有什么女人在等待我。”他抚弄着她的头发说。一个机场警察若无其事地在一旁观望着。无论是在什么送行处,眼泪都是司空见惯的。香农明白,从此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躺在他的怀抱里了,有的只会是枪,一支夜间靠在他胸口、泛着冰冷的蓝光、给他带来莫大安慰的钢枪。当他最后在她前额上吻别时,她还在哭泣着。随后,他便向护照检查处走去。
半小时后,这架“萨贝那”喷气客机在伦敦南部上空盘旋了最后一圈,开始飞回布鲁塞尔了。机翼下,肯特郡的土地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英伦三岛的5月,正是春光明媚。从舷窗向下望去,大片大片盛开着的苹果花、梨花和樱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