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话时,他给她留下了转达那位飞行员的一系列嘱咐。
“最后一件事,”他说道,“我想要奥勒松警察局长的姓名和办公室电话号码。是的,奥勒松,在挪威。当你办成之后,立即给他挂电话,告诉他不要走开,等着接我的电话。”
劳合社的情报机构在10点钟过后便得到了消息。当“弗雷亚”号在9点钟给马斯控制中心站发出呼叫时,一艘英国的干货轮正在准备进入马斯河口驶往鹿特丹。无线电报务员从头至尾听到了通话的内容,用速记写法逐字作了记录,并把记录稿拿给船长看了。几分钟之后,他便将稿子口授给那艘船在鹿特丹的代理,而代理全文转报了伦敦的总部。总部曾用电话与埃塞克斯郡的科尔切斯特市联系,把消息又传给了劳合社。该社随后便与25家保险企业的其中一位董事长作了联系,并把情况告诉了他。为“弗雷亚”号承包价值1.7亿美元的船壳保险业务的合作范围肯定是很庞大的;为总部设在得克萨斯州的克林特·布莱克承保100万吨货油的保险企业集团也同样是这样的。不过,尽管“弗雷亚”号本身和它装载货油的数量都很庞大,但最大的一项保险是为船员生命和污染补偿所提供的“保护与赔偿”保险。如果“弗雷亚”号被炸毁的话,“保护与赔偿”保单将是一笔代价最大的保单。
劳合社董事长的办公室设在伦敦商业区的一幢高楼上;正午前不久,他凝视着拍纸簿上草草记下的一些计算数字。
“如果最糟糕的事情发生的话,我们所谈论的损失大约可达10亿美元。”他向他的私人助手说道,“这些人究竟是谁?”
这些人的头目正置身于这场越刮越猛的风暴的中心;在“弗雷亚”号桥楼右舷翼台下面的接待舱中,他与一位胡子满面的挪威船长面对面坐着。窗帘已拉开了,阳光照得暖洋洋的。从窗户中可以看到寂静的前甲板的全貌,长达四分之一英里的甲板向前伸展到狭小的艏楼。
一个人高高地坐在首柱上方的船首挡板上,身影显得矮小而又模糊不清,他在朝四周瞭望着波光粼粼的蔚蓝色海面。在油轮的两侧,海面也同样是碧蓝而又风平浪静的;一阵微风在水面上激起了轻柔的波澜。在上午,当检查舱口打开时,那样的微风已将从油舱中冒出来的惰性气体轻轻地吹走了,云雾一般的气体虽是肉眼所看不到的,却是有毒的。现在行走在甲板上便是安全的了,否则,艏楼上的那个人是不会在那儿的。
船舱中的温度仍然是恒定的;当阳光穿过双层玻璃窗而使温度升高时,空调设备便取代集中供暖系统而开始工作了。
索尔·拉森在那张大桌子的一端一直坐了整整一个上午,而安德鲁·德雷克就坐在另一端。
自从在9点钟的无线电通话以后到10点钟这段时间两人发生了争辩以来,他们之间大体上谁都默不作声。由于等待而造成的紧张气氛开始发生了影响。各方都知道,隔水相对的双方都在进行紧张的准备工作;首先是竭力揣测“弗雷亚”号在夜里究竟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其次是估量对此是否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
拉森知道,在中午宣布要求之前,谁也不会干什么,也不会采取任何主动。在那个意义上说,面对着他的那位严肃而又认真的年轻人并不是愚蠢的。他已择定要让有关当局去猜测。通过迫使拉森替他说话,他就没有为自己的身份和血统透露任何线索。甚至他的动机,对于他们所坐在其中的舱室之外的任何人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而有关当局在采取行动之前,将想知道更多的情况,想分析通话的录音磁带,想判定说话者所用语言的类型和种族渊源,而自称斯沃博达的那个人正使他们无法得到那些情况,使那些胆敢对他置若罔闻的人完全丧失了自信心。
他也给了新闻界充裕的时间以获悉这次灾难,但并没有使他们知道有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