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五只包裹
时,夜班服务员还没下班,他结了账,出了旅馆,乘早班火车来到曼彻斯特,从这里坐飞机飞走了。这里没人知道他胳膊打没打石膏。他途经汉堡,在日落时抵达柏林,又在查理检查站以一名丹麦人的身份过了柏林墙。他们自己的人在墙那边接他,听了他的报告,高兴地把他送走了。第三只包裹送完了。
约翰·普雷斯顿心烦意乱,情绪低落。他本来要与汤米一起休息一周的计划成了泡影。本星期的大半时间都花在向哈考特·史密斯作口头汇报上了,而汤米只好在家里看书和看电视。
今天上午,他还是履行了计划,带汤米到图索德夫人蜡像馆去了一下,下午却不得不回到办公室写他的书面报告。人事处克里奇顿的信在他的桌上放着。他看了一下。有些事他简直无法相信。
信的措辞当然是非常友好的。看一下普雷斯顿的考勤,就可以知道,他还存有四周假没有休。当然,他是知道的,往后拖假是不提倡的,理由也很简单,应该按时休假。废话,扯淡。总之,应该及时要求他把后拖的假期提前,也就是说,明天早上就开始休假。
“这些混蛋,”他朝着办公室那边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往人事处打电话,坚持要跟梯姆·克里奇顿本人讲话。“梯姆,是我,约翰·普雷斯顿。你看看,我桌上这封信是什么意思?我现在不能休假,我正在办案,刚进展到一半……对,我知道,不能拖假,这很重要;但这个案子也很重要,看起来更重要。说实在的……”
他听着对方跟他打官腔,说什么工作人员都推迟假期会破坏制度。他打断对方的话说:“梯姆,听我说,咱们别啰嗦。你只要打个电话问问布赖恩·哈考特·史密斯就行了,他会告诉你这个案子会有多么重要的。我可以到夏天再休假。”
“约翰,”梯姆·克里奇顿平心静气地说,“这封信正是奉布赖恩的直接命令才写的。”
普雷斯顿把手中的话筒盯了一会儿。“我明白了。”他终于说,然后放下了电话。
“你到哪儿去?”他向门口走去时,布赖思问他。
“去喝点什么。”他说。
午饭后喝点什么是不错的。酒吧里人很少。迟来就餐的人还在吃,而提前吃晚饭的人还没到。在酒吧的角落里,有一两个查尔斯大街的人交头接耳地坐在那里。他坐到酒吧柜台高凳上,他想一个人喝。
“威士忌,”他说,“大杯的。”
“我也要一大杯,”他旁边的一个人说,“算我的账。”
他扭过脸来,看到K分局七处的巴里·班克斯。
“你好,约翰。”班克斯说,“我从大厅经过时,看你钻到这里来了。我来告诉你,有点儿东西要给你。局长很感谢你。”
“噢,是吗?那件事呀,不用谢。”
“我明天给你送到办公室去。”班克斯说。
“别麻烦了,”普雷斯顿生气地说,“我们到这儿来是为了庆祝四周假的,明天开始,硬让我休,干杯。”
“别不休啊,”班克斯平心静气地说,“大多数人盼还盼不来呢!”
他已经觉察到普雷斯顿心里不是滋味,很想安慰一下这位五局的同行。但他无法告诉普雷斯顿的是,奈杰尔·欧文爵士让他来了解一下哈考特·史密斯先生的杰作所造成的危害,并把了解到的情况向他汇报。
过了一个小时,他们已经喝了三杯,普雷斯顿仍然郁郁不乐。“我想不干了。”他突然说。
班克斯只是来了解情况的,但听了之后,也很关心。他说:“很严重啊,事情这么糟糕吗?”
“听我说,巴里,从两千英尺高往下跳伞的话,我并不在乎;降落伞打开后,敌人向我瞄准射击的话,我也不在乎。使我伤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