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很危险。他是一个野孩子。他也许想杀死你。”那位护林官说。
“他今天原本是可以杀死3个人的,”警长沉思着说,“他是可以的,但他没有。他必须明白在受到了围困的山上他保护不了那个姑娘。我猜测他很可能不会朝一个打着白旗的治安警官开枪。他首先会倾听。这值得一试。”
寒冷的夜色包围了山区。本·克雷格连推带拉,连催带哄地引领着罗斯伯德爬完最后一段山路,登上了那个洞穴外的大石板上。罗斯伯德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着,眼睛迟钝麻木,由它的主人把那个姑娘从它的背上抱了下来。
克雷格做手势示意轻风走向那个古老的熊洞,他自己解下那件野牛皮袍为她铺在了地上。他摘下还剩两支箭的箭筒,从背上取下弓,把它们放在了一起。最后,他松开肚带并卸下了马鞍和两只驮袋。
卸去负担之后,这匹栗色母马朝灌木丛及其下面的枯叶走了几步。它的后腿一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前腿也弯曲下来了。它朝侧面卧下了。
克雷格跪在它的头部旁边,捧起马头放在他的膝盖上,用手抚摩着它的口鼻部。
在他的触摸下,它轻柔地嘶叫着,然后它那勇敢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这位年轻人也已经耗尽了体力。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而且已经骑行或步行了近100英里。现在还有事情要做,他拖着脚步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在大石板的边缘去俯视,他看到了下面北方远处追捕队的那两堆篝火。他在那位老人曾经坐过的地方砍了一些树枝并点起了一堆火。火焰照亮了突岩和山洞,以及他曾经爱过的而且要永远爱下去的那位惟一的姑娘穿着白色丝绸的身影。
他打开驮袋,取出他从城堡里带来的一些食品。他们并肩坐在野牛皮上,一起吃着他们曾经吃过的或者将要吃的惟一的一顿饭。
他知道在他的马倒下之后,追赶差不多已经结束了。但那位占卜老人曾经答应过他这个姑娘将成为他的妻子,而且无处不在的神灵也是这么说的。
在下面的平地上,那些筋疲力尽的追捕队员的谈话声渐渐消失了。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庞,他们静静地坐着,望着火焰出神。
高峰上空气稀薄,万籁俱寂。一阵微风从山顶上吹过来,但没有打破寂静。然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它划过夜空传到了他们的耳际,是由猫掌风从山上带下来的。这是一种叫声,又长又清晰,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这不是一种痛苦的叫声,而是一个人在经历了极度愉悦之后的那种飘飘欲仙般的欢叫,是语言所无法描述的,也是无法重复的。
警官们面面相觑,然后把头垂在了胸前。警长看到他们的肩头在抽搐和颤抖。
在100码之外,比尔·布兰多克从火堆旁站了起来,他的部下这时候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凝视着高山,他的脸因为愤恨而扭曲了。
半夜里,温度开始下降。起初,这些人还以为是高山和空气稀薄引起的夜冷。
他们颤抖着裹紧了他们的皮夹克。但寒风钻进了他们的牛仔裤,于是他们缩着身体更靠近了篝火。
气温落到摄氏零度后还在下降。警官们抬头去看天空,看到一团团厚厚的乌云遮住了群峰。在高耸的后卫山山脊上,他们看见了一抹孤独的微小的火光;然后它从视线里消退了。
这些人全都是蒙大拿当地人,习惯于严酷的冬天,但10月下旬不应该这么寒冷。
下半夜1点钟时,两位护林宫猜测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20度,而且仍在下落。到2点钟时,他们全都站起来了,睡意已经消失殆尽,他们不停地往手心里吹热气,跺着脚以保持血液循环,还往火堆里添加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