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易斯警长跳出舱门,握着一支手枪。警官们提着步枪钻出机舱跳到了地上,去封住洞口。没有动静。刘易斯喊话了。
“出来吧,举起双手。我们不会伤害你。”
没有应答,没有骚动。他左右躲闪着来到了洞口侧面。然后他朝四周打量着。
地上只有一堆东西,没有其他。他好奇地钻进洞穴去察看。不管这东西曾经是什么,很可能是某一种动物的皮革,现在因年代久远它已经腐烂了,毛已经褪光了,只剩下纤维把它连在一起。他掀开了这张动物皮。
她身着白色的丝绸婚纱躺在那里,一头瀑布般的沾着冰霜的黑发披在她的双肩上,似乎在她的婚床上睡着了。但当他伸手去触摸时,她的身体像石头般冰冷。
警长把手枪插进枪套,不管附近是否埋伏着任何枪手,他一把抱起她跑到了山洞外面。
“把那些皮夹克拿来裹住她,”他朝他的部下喊道,“把她放进后座里,用你们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
警官们脱下他们自己身上的皮衣,包在了那姑娘的身上。一名警官抱住这位年轻女人爬进了直升机后座里,并开始搓擦她的手脚。警长把另一个警官推到前排的那只空座椅上,对杰里喊道:“送她去雷德洛奇诊所。快点。通知他们,你带来了一个快要冻死了的人。一路上开足机舱内的暖气系统。也许还有一丝获救的希望。然后回来接我。”
他看着贝尔直升机隆隆响着升上天空,掠过高原和一直延伸到荒原的那片森林,飞向远方。然后他去探视那个洞穴及其前面的那块石板。当他完成后便找到了一块岩石,于是坐上去遥望着北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景色。
在雷德洛奇的那家诊所里,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开始抢救那位姑娘,他们剥下那件冷冰冰的婚裙,摩擦着她的手、脚、臂。腿和胸腔。她的体表温度低于冻伤界限,而她的体内温度处于危险范围之中。
20分钟后,医生探察到了身体深处一次微弱的心跳,那是一颗年轻的心脏在为活命而奋斗。有两次,那种心跳停止了;医生对胸腔进行了两次起搏,直至心跳恢复。体内温度开始上升。
有一次,她的呼吸停止了,医生口对口地对她实施了人工呼吸,以恢复肺部的运动。抢救室内的温度是桑拿浴室的温度,裹住她的下肢的电热毯也已经开足了功率。
一个小时后,眼皮出现了颤动,嘴唇上的青紫开始消退。护士检测了体内温度:已经到了危险界限以上,而且还在上升。心跳稳定了,而且加强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轻风睁开她那黑黑的大眼睛,张开嘴唇轻轻呼唤:“本?”
医生简短地祈祷了一下,以表示对古希腊医师希波克拉底和所有来到他面前的人的感谢。
“是路加,但没关系。我还以为我们也许会失去你呢,孩子。”
在那块石头上,警长注视着那架贝尔直升机返回来接他。他能够看到它出现在远处宁静的空中,能够听到它的转叶在空气中快速划过而发出的怒吼声。山上是如此的静谧。当杰里降落下来后,刘易斯警长招呼坐在前座上的那位警官。
“拿上两条毯子,到这里来。”当桨叶变为缓慢的空转时,他喊道。在警官走到他身边时,他又指着说:“把他也带上。”
这位年轻的警官皱起了鼻子。
“这个……警长……”
“去做吧。他曾经是一个人。他应该得到一次基督教的葬礼。”
那匹马的尸骨侧卧着。每一片皮毛和肌肤早已被啄得干干净净了。尾毛和鬃毛也没有了,很可能被叨去作为筑鸟窝的材料了。但是那副曾经咀嚼过平原上粗饲料的牙齿,仍留在口腔里。马勒几乎已经成了尘土,但是铁制的马嚼子仍在牙齿中闪光。
棕色的蹄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