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垛下到公路上。他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农夫在黑暗中不会认出他。正当他向下爬时,他想起没来得及擦掉驾驶室里面的指印。
农夫已经从青贮饲料堆里拨出脚来站在墨菲的驾驶室旁边的路上,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这种气味,是现代香水业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气味。显然,他在等墨菲爬出来。墨菲的脑袋飞快地转着,他要让农夫消气再帮他装好拖车。这样,他就有机会擦掉驾驶室里面的指印,再趁机溜掉。
就在此时警察巡逻车到了。警车可真是怪,你需要它的时候哪儿都找不到,可是你刚惹点事儿,他们却突然在你面前冒出来。这辆警车护送了一名大臣从都柏林回老家安那摩尔,现在是在返回首都途中。当墨菲看见车灯时,他以为又是辆冒牌货;车灯熄灭的时候他看出来这辆是正宗的。车顶有“警察”二字,里面的灯也亮着,这个灯泡的确发着光。
警士和警察慢慢地绕过卡住的拖挂拖拉机,检查着扣翻的稻草堆。墨菲意识到只能撒谎骗过去了,黑暗之中他还可以趁机逃掉。
“你的?”警士冲着车点了一下头问道。
“是。”墨菲说。
“从干道上开出挺远了。”警士说。
“啊,天气也不早了,”墨菲说,“今天下午到罗斯莱尔的渡轮晚点了。我想交完了货回家睡觉。”
“单据。”警士说。
墨菲钻进驾驶室把利亚姆·克拉克的那叠单据递给他。
“利亚姆·克拉克?”警士问道。
墨菲点点头。单据相当齐全,警察检查完拖拉机回到警士旁边。
“他的一个大灯坏了,”他说着向农夫摆了一下头,“另一个灯蒙着土,10码外看不见车灯。”
警士把单据递还给墨菲,转而注意起了农夫。农夫前一阵还理直气壮,这会儿却显得很担心的样子,墨菲来了精神。
“我不想小题大作,”他说,“但警察说的对。拖拉机和拖车根本看不见。”
“你有执照吗?”警士问农夫说。
“在家里。”农夫回答。
“不用说也有保险吧,”警士说,“我希望都很齐全,我们过会儿去看。车灯坏了,你不能再开了,把拖车弄到田里,稻草从路上清走。天亮时你再来收堆。我们送你回家,顺便也看看你的证件。”
墨菲更来了精神,这伙人一会儿就滚蛋了。警察开始检查卡车车灯。灯一点毛病都没有,他又走过去检查尾灯。
“什么货?”警士问。
“肥料,”墨菲回答,“一半苔藓,一半牛粪做的,玫瑰花用。”
警士发出一阵大笑。他转头看着农夫,农夫已经把拖车弄进了田里,正在扔稻草,路面基本上干净了。
“这车拉了一车粪,”他说,“你却栽了进去,没了脖儿。”他被自己的风趣逗笑了。
警察从货车拖车后面走回来。“门撞开了,”他说,“几个袋子掉到地上摔破了。您最好看一看,警士。”
他们三个沿着车身走到后面。
有12袋化肥从开着的后门里掉了出来,4袋散了包。月光洒在已被扯开的塑料中间一堆堆的褐色肥料上,警察举起火把照在上面,就像后来墨菲对他的狱友所说的那样,有的时候倒霉的话,喝凉水都塞牙。
映着月光和火把光,从破损的袋子里冒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火箭筒和机关枪,直挺挺的,一清二楚。墨菲的心顿时翻了个个儿。
爱尔兰警察一般不带手枪,但执行护送大臣任务时,他们是带枪的。警士的自动手枪对准了墨菲。
墨菲叹了口气,这可真是该倒霉的一天,他不但没劫成9000瓶白兰地,反而中途截获了人家发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