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风衣前襟,把他提起来摔到谷仓门上。
“听着,天主教小杂种。”大个子说。
墨菲先前还不知道他和阿尔斯特哪边的帮派交易,现在他知道了。
“你,”大个子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声让墨菲凉到骨头里。“劫了一车狗屎——真白痴,你白费了我和弟兄们的时间和钱……”
“我跟你发誓……”墨菲哑着声音,他觉得喘不过气来,“老天在上……一定是下艘船,明天下午两点到,我再去……”
“不敢劳驾,”大个子低声说,“买卖吹了。最后你记着,要是你再跟我这么耍花样,我就让两个兄弟过来敲断你的腿,明白了吗?”
老天,墨菲想,这些北方佬真是野兽。就知道在英国人面前装笑脸,但他知道还是保命要紧,便把这想法压住了,他点着头。5分钟后北方伦和他的4辆空车离开了。
在农舍里,借着火把的光,墨菲和他的几个沮丧的同伙喝干了那瓶威士忌。
“我们现在怎么办?”布雷迪问道。
“这样,”墨菲说,“咱们销毁证据,除了我自己,大伙儿没捞着可也没亏着。”
“那我们的3000英镑呢?”基奥问。
墨菲盘算着,他刚受过了阿尔斯特人的恐吓,不想自己人中再生事端。
“兄弟,只能是1500英镑,”他说,“但你们得等我弄到钱,为了这笔买卖我赔了老底。”他们看上去虽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但内心也不大乐意。
“布伦丹,你,布雷迪还有基奥把这儿弄干净。证据、脚印还有泥里的车辙,一个不剩,全都销毁。干完后,开车把司机扔到南面的路边,嘴、眼睛和手腕都贴上胶布,这样他就是报警也得些时候。然后向北转开回家。”
“基奥,还是像我说的,我开着卡车把它扔到基普尔可的山上,我步行下山,然后可能在干道上塔便车回都柏林,同意吗?”
他们同意了,也别无选择。北方佬砸掉了拖车后门上的锁,所以他们不得不四处找小板条好把这两扇门别住。随后他们关上了这批倒霉货物的车门,用小板条固定住。墨菲开着车,大货车沿着原路开出农场。左转弯朝着朱斯森林和威克洛的山区驶去。
刚过9点30分,墨菲在朗德伍德公路上驶过了森林,突然他遇到一台拖拉机。一般说来,农夫这么晚了不会开着拖拉机出来,何况拖拉机的一只大灯不亮,另一只沾满了泥,拖车上装着10吨重的稻草捆。但就有这么个农夫。
墨菲正在两堵石头墙中间急驰,这时他看到迎面开来个庞大的拖拉机。他狠踩刹车。
值得一提的是:多节汽车虽然能比等长的固定结构汽车更灵活地转弯,但是刹车的时候这却是很要命的。要是起拖动作用的驾驶室和载货的拖车不在一条直线上,它们就会顶牛。重重的拖车会追上驾驶室把它撞得向旁边打滑。墨菲的车就发生了这种情况。
多亏了这种威克洛山区随处可见的石头墙挡着,他才没全滚下去;农夫开着拖拉机冲进了就近的农场大门,拉着稻草捆的拖车被抛在了后面,拖车顶了上来。墨菲的驾驶室开始滑动。刹车也失灵了,化肥货厢把墨菲挤进了一侧的稻草堆。稻草天女散花似的甩得到处都是,几乎把驾驶室埋了起来,拖车的后部撞上了石墙,被弹回到路上,又撞了对面的石墙。
金属与石墙摩擦的吱吱声停止时,农用拖车还竖在那里,只是被拖动了10英尺,断开了和拖拉机的连接。这股冲劲把农夫从座位上甩到了一堆青贮饲料里。他对着上帝在喃喃祷告着。墨菲正坐在满是稻草的昏暗驾驶室里。
撞上石头墙的冲劲使得别着车厢后的木板条断裂,两扇车门洞开。一些玫瑰花肥散落在卡车后面的公路上。墨菲打开驾驶室门,扒开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