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案
后,虽不显得富态,却显得很有气派;她只穿一件白府绸连衣裙,露出微微晒黑的皮肤;她没戴首饰,只在眼睛旁淡淡地化了化妆,这使她与房间里那些社交妇女迥然不同。
他估摸她有30岁,后来知道她32岁。
他估计,那晒黑的皮肤可能是由于寒假长时期的滑雪或春天在加勒比海旅行的结果。这说明她或她丈夫必须有这笔钱才行。他的这两种估计都错了。后来他知道,她和丈夫住在西班牙海边的一所小别墅里,靠丈夫撰写关于鸟的书和她自己教英语的微薄收入度日。
他沉思片刻想,从这深色的头发,晒黑的皮肤来看,她一定是西班牙血统。但她却跟他一样,也是英国人。她告诉他,她回到英格兰中部看望双亲,一个旧时的同学劝她回去以前到伦敦玩几天。她是很听别人劝的;也很容易跟人相处。她并不奉承他,这很对他的脾气;而且,他谈到一些逗人乐的事情时,她也从不张大嘴哈哈大笑。
他俩背墙站着,面对着晚会。
他问她:“你对我们伦敦西区这些人怎么看?”
“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她若有所思地回答。
“就像装在坛子里的一群鸟一样。”他恨恨地说。
她把一边的秀眉挑了挑,“我以为马克·桑得森是他们的一根台柱子。”她开玩笑地说,虽不过分,但却是一个很认真的玩笑。
“我们的所作所为对西班牙也有什么影响吗?”他问。
“甚至在哥斯达布兰卡都能看到《每日快报》。”她毫无表情地说。
“也能看到马克·桑得森的生活报道吗?”
“哪能没有?”她平静地说。
“你感兴趣吗?”
“我应该感兴趣吗?”
“那倒不必。”
“那我不感兴趣。”
她的回答使他松了一口气。“很好,”他说,“我能问为什么吗?”
她想了一下说,“那些都是假大空。”
“也包括我吗?”
她转过头来看了看他,他顺眼溜了一下她那又浅又薄的白府绸下一起一伏的胸脯。
“我不知道,”她一本正经地说,“不过,我不信它能使你成为好人。”
这个回答使他有点受不了。
“这话不对。”他不高兴地说,但她却心平气和地笑了笑,像面对着一个孩子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的好友过来邀她回去,并向桑得森致了歉意,然后便要带她走。
在陪她去门厅的路上,他小声地邀请说,明天晚上请她出去吃晚饭,他已经几年没有这样请人吃饭了。她没有找什么借口拒绝他,只是考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我愿意去。”
那一夜,他一直想着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袋里全是她的影子。
她那闪闪发光的褐色头发,就好像在他的枕边,他抚摸着她那微黑而柔软的皮肤……他不能入睡,便到厨房煮了点咖啡,坐在黑黑的起居室中喝着。当太阳老高时,他仍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外面公园中的树木。
对于办什么事情来说,一周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一周时间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甚至是两三个人的生活。
第二天傍晚,他去找她,她下楼来到他的车边。她把头发挽起来,高高地耸在头上,穿着自上衣,袖口上镶着花边,黑色的长裙,系着宽宽的腰带。这一身打扮显得很雅致,他感到很高兴。这跟他昨晚想像的那个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谈得很少,但很有涵养,仔细地听他谈生意经。这些事,他是很少跟女人谈起的。随着深夜的到来,他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不是出自一种吸引力,也不是单纯的性欲,他很敬佩她,她有一种内在的沉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