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围之内。他叫上两名工程技术人员,匆匆跑上办公楼的天台,开始用侧向仪扫描整个城市,以便把那个信号源锁定在一个更精确的范围之内。
在首都伊斯兰堡,那位负责监听的中士向他的上级军官报告:“通话结束了。”
“该死!”少校咒骂了一声,“三分四十四秒。恐怕无能为力了。”
“但他似乎没有关机。”中士说。
在白沙瓦老市区的一套顶楼公寓里,阿卜德拉希犯下了他的第二个错误。听到那个埃及人从房间里出来的声音时,他仓促地结束了与兄弟的通话,把手机塞进了旁边的一个坐垫底下。但他忘了关机。在半英里之外,拉扎克上校的定位扫描仪把范围越缩越小。
出于,英国秘密情报局和美国中央情报局正在巴基斯坦开展着一些大行动。巴基斯坦是当前与恐怖活动作战的一个主战场。早在一九四五年,这两大情报机关的通力合作便已为西方盟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这两个情报机关之间也有些嫌隙,尤其是从一九五一年的英国特工人员菲尔比,布基斯和麦克莱姆的叛逃事件开始。但随后,美国人发现他们自己也有一帮叛徒在为莫斯科工作,于是两个情报机关间的互相指责停止了。一九九一年,冷战的结束使大西洋两岸的政客们做出了愚蠢的推测,他们认为和平终于来临,并将永驻。其实,这是新冷战,它悄悄地隐藏在伊斯兰深处,正经历着降生前的阵痛。
“九一一”以后,双方不再敌对了,甚至连传统的讨价还价后互相让步达成妥协的大事情也结束了。现在的游戏规则变为:如果我们有,你们的人最好也能分享,反之亦然。于是工作方向转为共同努力从外国情报机构获得情报,但没有谁能比英语世界的情报人员更亲密无间。
美英两国驻白沙瓦的情报负责人拉扎克上校都认识。从个人感情上说,他与英国秘密情报局的代表布里安·奥多德更亲近些,而且这部捣蛋的手机也首先是在英国被发现的。所以他从屋顶上走下来后,先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奥多德。
这时候,库瓦先生去了洗手间。阿卜德拉希把手伸进坐垫底下取出手机,放回公文箱上。他发现手机还开着,立刻怀着负罪感赶紧关了机。不过,他心里想的是电池的耗电,而不是遭截听。不管怎么说,他迟了八秒钟,定位仪已经测定了方位。
“你说你找到它了?这话什么意思?”奥多德问。他觉得今天突然变成了圣诞节,而且还有各种生日、节日都一拥而来。
“毫无疑问,布里安。这次通话来源于老市区内一栋五层住宅楼的顶楼公寓。我的两名便衣人员正赶赴那里去侦察,以便制定突袭方案。”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现在天刚黑。我想在凌晨三点发起行动,但风险很大。他们也许会从笼子里逃走……”
拉扎克上校曾在英国坎伯利参谋学院参加过为期一年的为英联邦国家军官举办的培训班,他对自己所掌握的英语谚语沾沾自喜。
“我可以过来吗?”
“你想来吗?”
“教皇是天主教的吗?”爱尔兰人奥多德说。他这句话的意思是:那还用说吗?
拉扎克开怀大笑。他乐于接受这种善意的玩笑。
“作为真主的信徒,我可不知道。”他说,“好吧,六点钟,到我的办公室来。但要穿便服。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便服。”
他的意思是不但不能穿制服,而且也不能穿西装。在白沙瓦老城区,尤其是在基沙卡瓦尼集市,只有宽松的裤子和长衫才不致引人注意,山区部族的长袍和头巾也可以。奥多德也应该这样着装。
将近六点时,这位英国特工驾着他的一辆黑色并附有黑色玻璃贴膜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准时赶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