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采矿工程师的姐妹或者女儿。”
“你是不是要说和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是亲戚?”
“他是我的舅舅。”扬笑道。
冰破裂了,唐纳掉进了冰窟窿。
“你象是还能喝一杯,唐纳先生。”扬向女服务员打了个手势,又各要了一杯酒,“这是用不着说的,没有什么女儿申请领抚恤金。我母亲的哥哥死时是独身,没有子女。”
“说谎总要露馅。”唐纳淡淡地笑着说,“对不起,我愚蠢地庸人自扰给你多添了麻烦。”
“你能不能稍微跟我说明一下?”
“我宁可不说。”
“你是政府工作人员吧?”扬问。
唐纳给他看一下证件。
“那么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调查我早已去世的舅舅?”
“我还是宁可不说。”唐纳又说了一遍,“无论如何现在不行。”
“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和小天使事件你能够告诉我的任何情况。”
酒和色泣一起送来了。唐纳也认为罗克福特作调味品的确妙极了。他们默不作声地吃着。
扬吃完以后抹抹他那雪白的小胡子,深深的吸了口气,靠着火车座的靠背休息。
“我的舅舅是二十世纪初发展矿山事业的典型人物——白人,一心想干番事业,而且是中产阶级,除了身材矮小以外——他身高只有五英尺二——很可以把他当作现代小说家生动地描绘的那种绅士气派十足,雄赳赳地天不怕地不怕,敢于冒险的采矿工程师,外加穿着贼亮的皮靴、马裤,戴着那种森林管理员的帽子。”
“你把他说得象星期六下午演的老式连本戏里的英雄。”
“虚构的英雄决不能跟他相比。”扬说,“如今矿区当然是高度专业化了,但是一个老派的工程师必须象他开采的岩石那样强硬,必须是多面手——机修工、电工、测量员、冶金学家、地质学家、律师、精明的资方和体力脑力劳动人员之间仲裁人——只有这种人才能经营一个矿山。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正是这样的人。”
唐纳一声不吭,慢慢旋动着杯子里的酒。
“我的舅舅从矿校毕业以后,”扬继续说,“在克朗代克,澳大利亚和俄国干他这一行,直到一九○八年回落基山经营酸岩和水牛两矿,这两个矿在利德维尔,是巴黎的一批法国金融家的,这些人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科罗拉多。”
“法国人在美国有矿区土地?”
“就是。他们在整个西部投下了大量资金。金和银、牛、羊、房地产;你说得出的东西他们都有份。”
“布鲁斯特干吗要重新开采小天使?”
“它本身就是件怪事,”扬说,“那个矿是毫无价值的。三百码以外的亚拉巴马洞,在下面坑道的水位上涨速度超过了水泵抽水速度之前,曾经开采出二百万美元的银子。正是这一个矿井挖到了高品位矿脉。小天使从来没有靠近过这一矿脉。”扬停下来喝点酒,又凝神注视着它,恰象他在冰块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形象,“我的舅舅向愿意听他说话的每一个人大吹大擂他打算重新开采那个矿的时候,凡是了解他的人都大吃一惊。真的,唐纳先生,都大吃一惊。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为人谨慎,连细节都要经过周密考虑。他的每一个步骤都得小心计算,力求成功。他从来不肯冒险,除非他过分偏爱。对他说来,公开宣布这样一个轻率的计划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大家都认为这不过是疯子干的事。”
“也许他找到了别人没有发现的线索。”
扬摇摇头:“我当了六十多年的地质学家,唐纳先生,而且干得很出色。我曾经再一次进入小天使,把水淹没过的坑道都检查过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