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现在的奇曲正躺在社区医院里,头骨破碎,而且严重内伤,还需要动整容手术。”
“上帝啊!”我惊叹道。
“他的罪名是拒捕,”科里继续说下去,“这就是副局长的厉害了,而且奇曲伤好了以后也永远不能重返维加斯,还不止这些呢——纸牌赌档的老板有责任照顾他侄子的安全,副局长怪他没尽职尽责,把他给解雇了,他在维加斯从此也就不可能再有立足之地,看来非得远走他乡到加勒比海去谋生不可。”
“别人都不敢雇佣他了?”我又问。
“不,是副局长告诉他,不让他再呆在城里。”科里回答我。
“情况就这么简单?”我追问他。
“就这么简单!曾经有一个赌档老板偷偷溜回赌城,还找了另一份工作,副局长碰巧走进来,当场把他拖出赌场打了个半死,人人都知道这件事。”
“他怎么能够如此为所欲为呢?”我觉得不可思议,又向科里请教,科里说:“因为他是合法指定的人民代表。”
佐顿听了忍不住第一次开怀大笑,而且笑得很痛快,把平时流露的与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的冷漠一扫而光。
当晚趁佐顿和我歇赌之时,科里把戴安妮领到我们习惯坐的那个单间里来。她已经从昨天晚上被奇曲凌辱后的创伤中完全恢复过来了。显而易见,她和科里很熟悉,此时科里把她作为诱饵介绍给我和佐顿的意图也不言而喻——我们可以随时随地带她上床。
科里用俏皮话大赞她的乳房、长腿和小嘴如何可爱,又吹嘘她是如何使用那头又厚又密又长的黑发当鞭子的故事。在这些油腔滑调的评价中,他还插上了不少真心实意地称赞她优秀品德的内容,诸如她是赌城里罕见的不欺骗客人的女子,从不骗取免费的赌博,是个货真价实的好女孩,灵魂是不属于赌城的,等等。为了表示诚意,他伸出手掌来让她当烟灰缸用——这是原始的豪爽行为,在维加斯,无异于拿起公爵夫人的手来亲吻。
戴安妮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看到她明显表现出对佐顿更感兴趣,我不禁有点愤愤不平,要知道毕竟是我像个勇敢的骑士那样为她报了仇,让那个可恶的奇曲丢尽了脸。她在准备离开我们去履行假赌客的职责时,探过身来亲了亲我的脸,略带伤感地微笑着说:“我很高兴你没事了,我当时真为你担心啊!你不应该那么傻的。”说完就走了。
在以后的几周里,我们都各自把自己的经历讲出来,彼此加深了解。每天下午聚在一起喝酒水吃点心成了我们必不可少的生活内容。每天的凌晨一点钟,等戴安妮从纸牌赌档下班后,我们就聚在一块儿吃早餐。当然,这也要看我们赌的情况,要是我们当中的哪一位手气好,赌兴正浓,那么他就暂时不吃东西,一直到手气转坏为止,这种状况往往是佐顿碰到的机会最多。
漫长的下午里,我们经常坐在室外的游泳池边,顶着沙漠的烈日,海阔天空地侃大山。午夜时分,我们喜欢沿着霓虹灯映照下的街道漫步,远处灯火辉煌的酒店宛如建在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有些时候,我们就干脆随意靠在纸牌赌档的围栏上大谈自己历经的沧桑。
佐顿的故事听起来似乎最平淡无奇,在我们四人中,他也表现得完全是一个凡夫俗子。他说他曾经有过美满幸福的生活,人生道路平坦,是个当经理的奇才,在35岁那年已拥有经营钢铁生意的公司。他在这一行中干的是某种中介的角色,生活非常富裕。20年前他和一个美丽的女人结了婚,生了三个孩子,拥有一幢大房子。可以说在生活中朋友、金钱、事业和亲情,他都应有尽有。这种称心如意的日子享受了20年后,按佐顿的说法是他的妻子对他厌倦了——这20年里,他为了家庭的富裕集中精力全身心在商海奋斗,他妻子在尽了做妻子和母亲的责任之余,开始觉得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