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博门特因之影响到日内瓦密约的一切联系立即切断。
这个决定对丹尼森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做出的。他爱着姐姐。世上很少有男人以这样的方式爱着他们的姐姐。这是一种遭人谴责的方式。柯立清满足他的欲望,也只有她才能充分满足他的欲望,所以表面上他们从未闹过什么纠纷。
现在,丹尼森的精力全集中在他一生中最惊天动地的事业上了,已经无暇顾及与姐姐的这种关系了。恐怕他们这种关系就要结束了。
柯立清,他的姐姐,他的情人,或许不得不去死了。
诺勒听爱新讲完最后几句话,他对母亲的平静态度感到吃惊。
事情竟会是这样容易,这样出人意料。
葬礼已在昨天举行过了。
“诺勒,那项工作是义不容辞的,你继续干下去吧。一个好人就这么无缘无故,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们竟用这样的手段把他害死,真是太下流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我们两个又能做些什么呢?”
“您可以帮我做些事情。”
“做什么?”
诺勒先把曼弗拉第已离开人世的消息告诉了母亲。按照那些瑞士人对他的死因的分桥,是因为这个病入膏盲的老人不堪忍受病体和心灵创伤的折磨,就尽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告诉母亲说:“曼弗拉第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在日内瓦和我会面。”
此刻,爱新沉默不语。这位曾经多次为自己排忧解难的老朋友的音容笑貌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对诺勒说:“他把见到你这件事看得和完成这项义举同等重要。他不愿意把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干。”
“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是关系到您的,他说您会明白的。”
话勒紧紧抓住话筒,尽量把话说得真实可信。他对母亲讲了曼弗拉第“担心”的问题。许多人把海因列希·克罗森的转变和他背叛第三帝国的行径归罪于他妻子,这些人可能还记得这位刚愎自用的女人。一些轻信狂完全有可能伺机报复。曼弗拉第的老朋友可能成为报复对象。为免遭不测,必须暂避一时,以便在克罗森这个名字随那个重大事件出现时,任何人也见不到她。
“您能理解我吧,妈妈?”
“我明白。”爱新回答:“以前曼弗拉第对我说过这些话。那是在柏林,一个非常暖和的下午。他说,那些家伙到时候还会成疯子。”
“您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自己也说不好。也许去旅行,现在去旅游正是时候,对不对?人们为什么都这么怕死呢?”
“我倒宁愿您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去几个星期就行。”
“做到不为人知并不难,我有这方面的专长。离开拍林后那两年里,我们母子一直四处奔波,甚至到过珍珠港。同盟国唆威廉大街指挥,活动变幻莫测。那些日子真是终日不得安宁。”
“这些我不知道。”诺勒被母亲的话感动了。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这无关紧要。现在,理查德的去世使这一切结束了,这种四处奔波,东躲西藏的日子也快熬到头了。我会告诉你我的去向。”
“通过什么办法?”
母亲停了停说:“通过你在库腊索岛的朋友布诺尼托拉先生。他是很令人尊敬的。我先通知他。”
诺勒笑了:“好吧,到时候我给桑姆打电话。”
“以前的事我还从来没有对你讲过。我应该把理查德闯入我们生活以前的事告诉你;你也许会感兴趣的。”
“非常感兴趣。曼弗拉第的话说得不错,您真是个不寻常的人。”
“不,亲爱的,妈妈只不过是个幸存者。”
向往常一样,母子俩象朋友那样匆匆说完再见就放下了电话。
诺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