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权力,滚蛋!”
“我会走的,将军阁下。只是恕我再说两句。现在我什么都明白了。我不在那些被你们这群杂种烧死的尸体之列,但是我提到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使你一反常态,暴跳如雷,因为你我都清楚地知道,冯·泰波尔二十年前就看透了你。他透过那些堆积起来的尸体,看到了你骨子里。”
“我们从来没有隐瞒晒过自己的身分,也没有搞过任何欺骗,这是众所周知的。”
诺勒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没有马上接上话茬。他怒不可遏,要为那个在坟墓中间他呼喊的人伸张正义,要反击这个曾经令人胆寒的杀人魔王,纳粹腐朽势力的象征。正是他夺走了自己的父亲。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你放明白些,你休想阻止我找到冯·泰波尔一家。你要是自以为能左右我那就错了。恰恰相反,倒是你掌握在我手里,因为我了解你的底细。你佩带的铁十字勋章实在惹人注目。”
格雷夫又恢复了自制力。“你要千方百计找到冯·泰波尔一家,我们会在他家恭候你!”
“我会找到他们的。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就找你问罪。你们的耻辱永远也洗刷不掉。你身居豪华的住宅,发号施令,装模作样地演戏。实际上,许多年前,没等大战结束你就已经垮台了。象冯·泰波尔一样的人们是清楚这些的。他们醒悟了,忏悔了,你却没有,而且,永远也不想觉悟。”
“滚出去!”
这时一个保镖闯了进来,从身后紧紧抓住诺勒。他感到一只胳膊从他的右肩上伸下来,压在胸口上。随即,脚不沾地地被倒着拖出了房门。他挥动着公文包,感到一个高大的摇摇晃晃的身体正在紧紧地挟住他。他用胳膊肘朝后猛击那看不见的家伙的胸口窝,脚后跟雨点般地落在攻击者的小腿上。这人很快就作出了反应,尖叫了一声,紧压着他胸部的手顿时松了一些。这也就够了。
诺勒迅速地伸出右手抓住那人伸过来的胳膊的衣袖。然后,侧过身去,用右肩顶住他的胸口窝,使尽平生的力气,把他从肩膀上背了过来。攻击者被击倒了。趁那人刚想站起来的当儿,诺勒又最后一次狠狠地用肩膀朝那满是肌肉的胸口撞去,一下子把他扔进了一把靠墙放着的古式椅子上。人的身体和精美的家具重重地撞在一起,椅子在身体的重压下顿时散了架。卫兵惊呆了,他的大眼睛不停地眨动着,一时竟对不准焦距了。
诺勒低头看了一下这个人。他是个大块头,然而最令人畏惧的还是他那身肌肉。象老格雷夫一样,这个高大结实的人浑身的肉紧梆梆地裹在茄克里。
通过敞开的门,诺勒可以看到格雷夫正准备打电话。那个被他称作沃纳的助手笨拙地朝诺勒迈了一步。
诺勒说了声“别动!”然后穿过大厅朝前门走去。在休息室对面敞开的拱门下,站着一些男男女女,但是没人朝他移动一步,甚至没人提高嗓音讲话。德国人是讲究统一行动的,这些奴才正在等待主子的命令呢。诺勒想到这些,心里感到稍微轻松了些。
格雷夫对着电话机说道:“执行我的命令。”从他那平静的声音里一点儿也听不出他五分钟前还在发怒。现在,他俨然是个向洗耳恭听的部下发布命令的指挥官。“等他下到半山腰,按动电钮。重要的是让美国人认为他是逃走的。”老德国人挂上电话,转向他的助手,“卫兵受伤了吗?”
“只是受了点惊吓,先生,正在那边走来走去,消除挨打后的疼痛呢。”
格雷夫确认诺勒生了气,但是又很自信,跃跃欲试,一心想要达到目的。“很好,还要继续威吓他,让他在意想不到的事情面前,在惨绝人寰的时刻发抖。告诉卫兵,五分钟后开始跟踪他,一定要干得漂亮。”
“卫兵已经接到命令。他是个神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