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向我们投来夹杂着内疚和焦虑的一瞥,这反倒让人觉得他在看的是。“怎么啦?”他匆匆合上书,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要和你谈谈,珀西,”我说,“没别的。”
但是他从我们的神色上看出,这可远不止谈谈,便刷地起身,急忙朝那扇敞开着通往储藏室的门冲去,虽不能说是跑,但也差不了多少。他以为我们至少要捉弄揍他一番,很可能给他一顿好揍。
哈里转身拦住他,挡在门口,胳膊交叉着抱在胸前。
“嘿——!”珀西转身看着我,他有些惊慌,但拼命想掩饰慌张,“这怎么回事?”
“别问,珀西,”我说。我一直以为,这疯狂的行动一旦开始,我就会没事,反正就是恢复常态,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做这样的事情。简直像在做梦。我真希望妻子会来把我摇醒,说我一直在睡梦中呻吟。“你一切照办就不会有麻烦。”
“豪厄尔背后藏的是什么?”珀西用声音沙哑地问道,说着他朝布鲁托尔转过身去,想看个仔细。
“没什么,”布鲁托尔说,“嗯……这个,我想是……”
他一把抽出约束衣,在身体一侧甩了甩,就像斗牛士挥舞着红斗篷,挑逗公牛前来冲撞。
珀西眼睛瞪得溜圆,跳将起来。他是想跑,但哈里一把抓住他胳膊,结果他所做到的只是蹦了一下而已。
“放开我!”珀西喊起来,拼命想从哈里手上挣脱出来。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哈里差不多比他重了一百磅,更因为长期耕地砍柴,一身健壮汉子的鼓鼓肌肉,不过珀西还是拼命挣扎,竟然把哈里拖过了半个房间,把我一直想换掉的难看的绿地毯踩得一团皱巴。我觉得他几乎要挣脱出一条胳膊了,恐惧有时候真能激发人的力量啊。
“别动了,珀西,”我说道,“一切好说,只要你……”
“让谁别动啊,你们这帮笨蛋!”珀西扯着嗓子嚷着,奋力扭动肩膀,企图把胳膊挣脱出来,“都给我松手!都松手!我有人的!是大人物!你们要是不住手,就等着一路去南卡罗来纳讨稀粥吃吧!”
他又向前一番挣扎,屁股上端撞到了我的办公桌。他刚才在看的那本《精神病院病人护理》飞了起来,还跳出一本宣传册大小的书,原来这小书一直藏在大书里面。难怪我们进去时珀西显得心里有鬼。那不是《所多玛和俄摩拉的末日》,却是我们有时会给囚犯的那本书,或奖励他们一段时间表现良好,或平抚他们正经受性冲动的极度折磨。我想我前面提到过的,就是,书里的奥莉弗·奥伊尔和所有的人都干过,除了那孩子小甜豆。
珀西居然在我的办公室里看这种低级色情书,我觉得太可悲了。越过珀西紧绷的肩头,我看到哈里一脸淡淡的鄙夷,但布鲁托尔却大笑了起来,这倒使珀西停止了挣扎,至少暂时不动了。
“啊哟,珀西啊,”他说道,“你妈会怎么说啊?这件事,州长先生又会怎么说呢?”
珀西脸涨成了紫酱红,“给我闭嘴,别提我妈妈。”
布鲁托尔朝我挥了挥约束衣,脸朝珀西凑了过去,“当然啦。你就乖乖把胳膊伸出来吧。”
珀西的嘴唇在颤抖,眼睛显得特别的亮。我意识到,他这是快要哭出来了。“决不,”他说话的语气像个孩子,微微颤抖,“你别想强迫我。”接着,他提高嗓门,喊起救命来。哈里露出一丝畏缩,我也是。如果我们打算就此退堂,此刻正是时候。我们差一点就打退堂鼓了,但布鲁托尔却十分坚定。他没有丝毫迟疑。他走到珀西背后,正好和反拧着珀西双手的哈里并肩站着。布鲁托尔伸出手去,一手一只捏住珀西的耳朵。
“别叫,”布鲁托尔说道,“除非你想要一对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袋茶罐。”
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