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是调笑半是钦佩。
“呸,别胡说了,”我说,“我本来也想不到的,直到我把那天他对麦吉说的,他治好了我的伤痛后对我说的,还有他治好了老鼠后说的全合在了一起。”
“说什么了?”狄恩问道。
“我走进他的牢房,就好像被施了催眠术似的。我觉得好像不由自主地要按照他的话去做,哪怕竭力不想去做也不成。”
“这语调我听着不舒服,”哈里边说边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我问他要什么,他说‘就想帮你’。这我记得十分清楚。等一切做完,我感觉好了许多,他知道的。‘我帮了你’,他说,‘我帮了你,不是吗?’”
布鲁托尔直点头,“就像他对那只老鼠一样。你说‘你帮了它,’柯菲鹦鹉学舌般地回了句同样的话,‘我帮了德尔的老鼠。’你是不是从这时候开始明白的?不是吗?是吗?”
“对呀,我想是的。我记得麦吉问他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对麦吉说的。每一则关于这起谋杀的报导都这么写的,‘我也没办法。我试图制止,可来不及了。’一个人,嘴上说着这种话,怀里抱着两个死掉的小姑娘,都是白人,都是金发碧眼,而他本人的块头房子般巨大,别人怎能不误判。他们听了他说的话,却按照能符合他们所见的思路去想,而他们所见的又如此可怕。他们以为他在忏悔,以为他说他出于冲动抢来了这两个女孩,强奸了她们,杀了她们。以为他突然醒悟,试图停下……”
“但为时已晚,”布鲁托尔喃喃道。
“是的。可他真正想说的是,他看见了她们,想把她们救下来,使她们复活,但却没能成功,她们已死了好大一会了。”
“保罗,你真相信这些?”狄恩问道,“你老实对上帝说,你真相信他?”
我使出最大的努力,最后一次扪心自问,然后点点头。这一点我不仅现在明白,当初珀西拽着柯菲的胳膊走进囚牢大楼,声嘶力竭喊着“死鬼来啦”的时候,我凭直觉就明白,约翰·柯菲的情况有点不对劲。我还和他握过手,不是吗?我从来没和走上绿里的人握过手,但我握了柯菲的手。
“耶稣在上,”狄恩说道。“善良的耶稣基督啊。”
“你的鞋子是一件事,”哈里说道,“那另一件事呢?”
“在搜查组发现柯菲和那两个女孩前不久,他们从特拉平格河南岸附近的树林里钻了出来。他们在那里发现有一处草地的草被压平了,还有许多血,还有柯拉·狄特里克睡衣残片。警犬迷惑了一阵,大多数警犬想沿河岸往东南方向追,但有两条警犬,都是浣熊猎犬,却要沿河岸往上游去。牵着这两条狗的是波波·马钱特,他让这两条猎犬闻了闻睡衣,它们立刻随大流走了。”
“浣熊猎犬搞懵了,是吗?”布鲁托尔问道,他嘴角上漾起一丝奇怪的、嫌恶的笑意,“严格地说,它们天生就不是用来追踪的,它们给搞懵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
“没错。”
“我没听明白,”狄恩说。
“那两条猎犬忘了波波放在它们鼻子下让它们闻后去完成的是什么任务了,”布鲁托尔说,“它们来到河岸时要追的是凶手,不是两个女孩。当凶手和女孩在一起时,这不成问题,但是……”
狄恩眼睛一亮,哈里则早已会意。
“你们只要想一想,”我说,“就会奇怪,怎么可能,哪怕是希望把罪名定在一个四处游荡的黑人身上的陪审团,怎么可能相信约翰·柯菲就是他们所要找的人,哪怕是有一点点相信。用食物让狗安静下来,以便可以拧断它的脖子,这种念头柯菲是绝不可能想出来的。
“他到过的离狄特里克农庄最近的地方就是特拉平格河南岸,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那里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