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伤痛在空气中就死了。”
我耸耸肩膀。我不知道伤痛是否死了,也不确定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他有没有把伤痛从你身上吸出来?”布鲁托尔问道,“他似乎是把伤痛直接从老鼠身上吸走的,那创伤,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是死亡。”
“没有,”我说道,“他只是碰了碰我,我感觉到了,是一种触动,像电击,但一点不痛。不过我既不是濒临死亡,也没有受伤啊。”
布鲁托尔点点头,“触觉和呼吸,就像你听见密林福音巫师在作法似的。”
“就是赞美耶稣,上帝万能教什么的,”我说道。
“我不知道这和耶稣有什么关系,”布鲁托尔说道,“但我觉得约翰·柯菲像是个能力非凡的人。”
“好啦,”狄恩说,“如果你们都说这些真发生过,那我想我得相信了。上帝实现奇迹的方式真的十分神秘,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嗯,这可是个大问题,不是吗?我深深吸了口气,把我的计划告诉了他们。他们听着听着,听得目瞪口呆,就连喜欢看杂志上关于太空小绿人故事的布鲁托尔也目瞪口呆了。我说完后,大伙好长的一阵沉默,谁也不再嚼三明治了。
最后,布鲁托尔用十分温和、理智的语气说:“保罗,要是给逮住了,我们都得丢工作,而且如果仅仅是丢工作的话,我们就算他妈的幸运了。也许我们还会被请入州监狱的A区,在那里做做钱包,两人共享一个淋浴头呢。”
“对,”我说,“有这可能。”
“我理解你的感觉,多少懂一点,”他继续说道,“你比我们更了解穆尔斯……他是你的朋友,也是大老板……我也知道你对他老婆……”
“她是你能碰上的最可爱的女人了,”我说,“而且她是他的命根子。”
“可我们对她可并不像你和詹妮丝那样熟悉啊,”布鲁托尔说道,“不是吗,保罗?”
“你们要是我,肯定会喜欢她的,”我说,“至少,如果你们在她挨这玩意折磨之前遇见她,会喜欢她的。她为社区做了好多事情,她是个好朋友,而且是个虔诚的教徒。还有,她很风趣,反正从前是这样。她能把故事讲得你笑到眼泪哗哗直流。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我想帮她救她的原因,如果她还能治好的话。看她受折磨是一种打击,妈的,是打击。让我们眼见耳闻心想都难以承受啊。”
“说得很崇高,但我很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你那些古怪念头的真正原因,”布鲁托尔说道,“我觉得是因为德尔的事情,你多少想平衡一下。”
他说对了,他当然说对了。我对梅琳达·穆尔斯的了解远胜于其他人,但说到底,也许还不到要请他们冒着丢工作(甚至还得失去自由)的危险去帮助她的分上,更别说还得搭上我自己的工作和自由。我有两个孩子,这世界上我最最不希望妻子做的事情就是使她不得不给他们写信,告诉他们父亲将受到审判,罪名是……啊,是什么呢?我也说不准,最有可能的似乎是协助和唆使越狱企图。
但是,德拉克罗瓦之死是我至今,不仅是我有工作以来,而是我有生以来,所见的最可怕、最丑陋的死刑,而我却是这一事件的其中一员。我们都是其中一员,因为我们都明白,珀西·韦特莫尔是最最不适合在E区工作的人,却依然默许他继续在那里呆下去。我们都参与了这场游戏,就连穆尔斯狱长也参与了。“不管韦特莫尔在不在队上,都得烤了他的鸟蛋,”他就这么说的,也许这么说完全有道理,想想那小个子讲法语的家伙都干了些什么就够了。但到头来,珀西干的却远远超过了烤他的鸟蛋;他使德尔的眼珠爆出眼眶,还把整张脸也给烧了。为什么?因为德尔是个杀了五六个人的杀人犯?不,那是因为珀西曾经吓得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