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芳。
我双手叉在脑后,看堇缓慢而忘情地吃着勃朗峰。酒吧天花板的小音箱中淌出阿斯特拉德·基恩贝特往日的博萨诺瓦舞曲,“把我领去阿鲁安达,”她唱道。闭起眼睛,杯和杯托哐哐相碰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遥远的涨潮声。阿鲁安达是怎样的地方呢?
“还困?”
“不困了。”我睁开眼睛说。
“精神?”
“精神,精神得像初春的伏尔塔瓦河。”
堇注视了一会儿吃空的勃朗峰盘子,然后抬头看我。
“不觉得蹊跷——我干嘛穿这样的衣服?”
“有点儿。”
“不是花钱买的,我也没那笔钱。这里边情况很复杂。”
“就那情况想象一下可以么?”
“愿闻。”
“你打扮成不三不四的杰克·凯鲁亚克模样,在哪里的洗手间正叼着烟喀哧喀哧地洗手时,一个身高一米五五左右的衣着入时的女人气喘吁吁跑进来说:'帮个忙,从上到下在这里跟我换穿衣服。缘由不便解释,反正后面坏人追得紧,想改装逃走。碰巧咱俩身高差不多少'——在香港电影里看过。”
堇笑道:“对方鞋号是二十二,连衣裙号是七,巧极了。”
“于是当场连米老鼠内裤都换了。”
“米老鼠不是内裤,是袜子。”
“半斤八两。”
“哪里。”堇说,“不过也是,相当接近。”
“近到什么程度?”
她把身子探到桌面上:“说来话长,想听?”
“想听也罢什么也罢,你不是为讲这个才特意跑来的吗?再长也没关系,讲就是。除了正传,若还有序曲和'精灵之舞',也一起讲好了。”
于是她开始讲述。讲了表抹的婚礼,讲了和敏在青山一家餐馆吃午饭。话的确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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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