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直接从福冈来这里,可刚才她没赶上飞机。”
“是不是因为去迟了?”
“据经纪人说,昨晚在文化中心演出之后,又去拜会各赞助单位。今天一大早便被商务会拉去搞什么签名活动,这会儿没能按计划搞完,所以……”
“那么,要什么时候到这里呢?”
“他说5点钟,也许6点。”
“手术要从那时开始吗?”
“你今天白班?”
“是白班,如果需要我,我就留下。”
“那就留下吧。”
“可是,从福冈回来立刻就动手术能行吗?”
“既然是个红歌星,也只好如此了。”
“然而,对自己身子有损害呀!”
“是自己的身体,其实又不属于自己。”
直江缓缓地翻了一下身子。这时,传来了仿佛是护士的脚步声,走近邻室敲门后,站在病房门口说了些什么,内容不甚清楚,只听见有说话声。
“这么说,这事谁也不知道啦?”
伦子稍稍压低嗓音说。
“院长知道。”
“像她那样纯洁的人也……”
伦子话到口边停住了。她自己也难断定她自己永远不这样。
“尽可能在保密的情况下做完手术。”
“那么,对护士长也保密?”
“是我忘记告诉护士长了。”
“她可不高兴啦。”
“……”
“您今天这么晚才来上班,护士长肯定要向院长和夫人报告的。”
“别理她。我要睡一会儿,到2点钟时来叫醒我!”
直江转过脸去,背朝伦子。
“若是花城小姐来了,我就把她领到这屋来,可以吧?”
“反正也得5点过后。”
“是不是再留下一名护士?”
“有你,加上值夜班的足够了。”
“明白啦!”
伦子一边回答一边想象美貌的花城纯子堕胎后躺在这里的情景。
虽然已过下午5点,可花城纯子仍未到来。
医院的职员们在入口处打完出勤卡,陆续回家了。
尽管已是黄昏时分,直江却躺在院部的沙发上读着晨报。
“失陪了,再见!”在衣柜前换完衣服的小桥,穿上适合于年车人的茶色短大衣,向直江道别。
“哎,小桥君!”
“什么事?”
“我刚才查房时,看见那个被啤酒瓶划破脸的户田次郎还在住院,听说是你给留下的。”
“是的。”
“他的住院押金已经用光了,你是怎么打算的?”直江从沙发一坐起来,望着站在面前的小桥。
“我认为他还有住院的必要。”
“然而,钱呢?”
“住院费由我暂时垫付。”
“原来这样。”
直江叠起手中的报纸,把它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这么说,从今以后,他的住院费和一切医疗费都由你来负担喽?”
“不是我来负担,只是在他父母没寄来钱之前,暂时垫付一下。”
“他的父母不寄来钱,就由你来负担吧?”
“寄来、寄不来还无法断定。”
直江用自己的长手指摸了一下下巴。
“你的心情我理解,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
“为什么呢?我认为那个患者还应该住院。应该住院治疗的人,只因为没有钱这一理由,便被赶出医院是不合情理的。”
“是这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