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知道应该如何来与旁人相处。
但我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把信太郎一个人留下来回到中野的公寓。我想在他身旁。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那是个暗长的夜。到晚上信太郎进了书房,打了两三通不知打到哪的电话。他一出书房就对我说:“我明天一定要到学校去。”
三天后的三月一号是他教书的大学入学考试放榜的时候。不会因为放假就完全不用去学校。他当然不能向周围的人说:“事实上,我和我的妹妹结婚。而这个我比谁都爱的妹妹,却为了爱人离家出走,所以我实在是无心工作。请你们谅解。”只要他没有发疯,恐怕是说不出口的吧。当然他也还没有失去作为这社会的一份子的自觉,似乎也无意这么做。
只有信太郎一人回到现实……我这么一想,突然间感到被遗弃的寂寞。事实上,这种想法也马上消失了。因为我已经搞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象。隔天清晨,信太郎去学校后,我也没有想自己怎么办。或许我会一直留下来,或许不会:或许会活着,或许会死去。所谓明天和昨天,对我来说都只是茫然流过的时间中的一点而已。只不过是小小的黑点。
到了夜深的时候,大概是过了十点左右吧。信太郎在我面前打电话到轻井泽的别墅。响起长长的铃声,响了二十八次他才把电话挂了。我想,当时雏子二十八岁,他是不是因为这样数了二十八下呢?或许只不过是巧合也不一定。
那天晚上,没有任何电话。我们不想睡,但是也不想喝酒、听音乐、吃东西或出门。什么都不想做的我们,到了夜深一起上了床。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但是一感到他的温热,我就把脸靠在他的臂弯下。这么一来,他误以为我在等待着他的爱抚。
信太郎说:“对不起,小布。”他轻轻抚摸我的手,“我今天不想。”
我感到些徽的羞辱,我离开他的身体翻过身背对着他。信太朗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从后面抱住我。
“为什么向着那一头,不过来面着我呢?”
“这样就好。”
“不好。”
“没什么不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根本不想怎么样,也不想跟他做爱。连想都没想。
信太郎捉着我的肩想把我转向他自己。我一激烈地抵抗,他就好像疲倦了一样停止动作。他把脸靠到我的背后,吐着长长的热气。
那是寒冷的夜晚。关掉暖气的房间变得很冷,我感到被子也很玲。
“昨晚的话……”他开了口,讲到一半听不清楚。
我身体紧张起来。“什么?”
“昨晚的话,你这一辈子都不要跟任何人说。”
“我知道。”
“我说出那件事,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是不会再跟你以外的人说了。”
我瞪着屋内的黑暗,轻轻地点头。
“你觉得责任很重吧?”他问,“你又没有要求,我就告诉你那样沉重的秘密,而且还要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或许不太高兴吧。”
我摇头。“没这回事。”
“我有点后悔,或许不应该把你给卷进来。”
“没关系。”
“要是可以的话,请把它忘了。”
“什么?”
“昨天的话。”
我极过头看着他说:“这实在是太无理的要求了。听过一遍的话是很难忘得掉的。”
“说得也是。”信太郎微笑说,“你说得对。”
“请放心,老师。昨天的话,我不会向任何人说,我向你保证。”
“小布。”
“什么?”
信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