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疼爱,并不想祈求更多的东西……要是这些话能在那个场所恳切地向雏子剖白的话就好了,不知会轻松多少。但是我说不出口。而且在那个时候,我也不确定雏子内心到底对我的想法是什么。实我私底下怀疑雏子曾经对我和信太郎之间的事吃过醋。
雏子“呵、呵”地颇有含意地笑,“那,我就到副岛那儿住罗。”
“请便。”我说。雏子突然轻轻地抱了我一下,两手围着我的颈子,在我耳边说“小布最好了”,然后很潇洒地转身,快步地走出化妆室。
那时她在我头颈留下的香味,一直到深夜还没散去。我没有问过雏子当时是用哪一个牌子的香水,但是我到现在还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味道。闻到同样的香味时可以马上分辨出来。那是像成熟的花蜜乘着夜风传来的味道,浓郁地到处留否。
那天晚上。坐信太郎开的车回到古宿的别墅。两人在阳台开始喝啤酒时我还有错觉,感到雏子是我身体的一部分。那是因为在颈子上有雏子的香味,不停地刺激着鼻子的缘故。
那是个恬静的夜晚。庭园中聚集了一大群飞蛾和昆虫,出着声音四周飞舞。陷入黑暗的树荫里不停传来虫鸣。仲夏夜带着冷意的风不时吹着树枝沙沙作响。但我不觉得那是声响,反而有增加夜晚宁静的效果。
信太郎就像平常一样,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喝着啤酒眺望着庭园。他抽着烟,说着一些无聊的笑话,把我弄得笑声不断。
“有这么一个笑话。”他伸懒腰向着我说,“你听好了。不过要是不好笑,我可不负责。”
“这个嘛,”我笑着说,“要是不好笑的话,我可不笑。”
“好,没关系,我要说了哟。有一个男人昏睡了两天终于醒过来,医师站在医院的病床边说:‘有坏消息。’男人很恐惧地问说:‘是什么?’医生回答他说:‘我弄错了,把你没问题的那一只脚给切掉了。但是我也有好消息,就是有问题的那只脚正在回复当中。’”
那时我正好喝了一日啤酒,嘴巴鼓得很大,禁不住就把它全喷了出来。喷得四周都是白色的啤酒泡沫,看着那些泡沫又觉得好笑。
信太郎说:“很好。开始就得高分。好,下一个笑话。一位妇产科医生在诊断一位年轻女性后说,‘庞德太太,有一个好消息……’年轻女性纠正他说:‘不好意思,我是庞德小姐。’医生马上改口说:‘那么,我有一个坏消息……’”
我在藤椅上往后倒大声地笑。向雏子借的洋装的膝盖部分被啤酒弄脏了。我一面用毛巾擦着,一面还是笑个不停。信太郎也是忍不住发笑,然后又讲下一个笑话。“有个地方有一位教授是中冒失鬼,听好了,这很重要,是一位冒冒失失的教授。”
“像老师一样。”
“对、对,那位教授有一晚正要洗澡,突然想到忘了脱衣服。但是这倒没什么关系,因为他连在澡盆里放水也忘了我笑翻了碰到桌子。”信太郎的笑声也变大,笑到肩膀晃动,因为努力想要克制反而弄到开始打隔。
“在某个地方,有一个从耳朵长出青蛙的男人。”他一面笑一面打嗝,喉咙都哽到了。
“什么?”
“耳朵长出青蛙。”
“那种普通的青蛙?”
“对,就是那个。反正呢,这个耳朵长青蛙的男人让一位警察起了可疑之心而接近他。”
“不好意思,你的耳朵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呀?”这么一问,不是男人而是青蛙回答了:“我不知道,一开始只是个疹子而已。”
我们两人同时开始发作大笑。信太郎讲的都是没有意义、很无聊的笑话,让我产生那样的反应的,恐怕还是酒精的作用。我在饭店时喝了葡萄酒,又在阳台上喝光了一大瓶啤酒。我本来酒量还好,和片濑夫妇处久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