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代表痛苦,蓝色代表疯狂
门,汽车拖曳起一股尘土,飞速驶向越来越近的山丘。我从村庄望见的那些树木果真是橄榄树,然而在树木之间的那些铅灰色的岩石与凡·多恩画中一个样。我一路上翻山越岭,沿着道路飞速前进。在山顶,我发现有一块狭窄的空地可以停车,便飞快地下了车。
但是朝哪个方向去呢?凭着一股冲动,我选择左方,随即匆忙地在岩石和树木间穿越。
此时我的决定显出了合理性。在左边那道斜坡上有什么东西更加引人注目,更具美感。景色更加荒芜,有一种本质上的深度感,就像凡·多思的作品。
我的直觉催促我朝前走。我到达山丘时是下午5点15分。时间给人以阴森恐怖的压迫感。顷刻之间我的手表已显示出7点过10分。残阳如血。
正在朝绝壁下沉。我继续探索着,让那诡异的景色为我领路。那些山脊和峡谷就像一个个迷宫,每次转弯或山穷水尽或峰回路转,我不由自主地被控制着方向。那便是我的感觉——我正在身不由己。我绕过一道峭壁,疾步走下一个荆棘丛生的斜坡,全然不顾我衬衫上挂出的裂口和双手淌下的鲜血。我在一个峡谷的峭壁跟前停下来。盆地里长满了柏树,而不是橄榄树。在柏树丛中突起大块的岩石,形成一个洞穴。
盆地四周十分陡峭。我绕着荆棘丛的边缘走,不去理会那些尖刺带来的灼痛感。大块的岩石带领我往下走。我抑制住心中的害怕和狂乱,到达了谷底。
这个峡谷,这拥有柏树和大块岩石的谷底,这荆棘丛生的漏斗地,不仅是凡·多恩画作中的形象,而且也是梅耶斯试图画出来的东西。但是为什么这地方对他们有那么大的影响?答案来得跟问题一样迅速。我在看见之前已经听到了,尽管听觉并不能准确地形容我的感受。那种声音如此微弱而且尖锐,几乎超越了听觉所能侦测到的范围。起先我以为自己在一个大黄蜂巢穴的附近。我感觉出峡谷中静止的空气中有细微颤动,我感到耳鼓后边瘙痒,皮肤有刺痛感。那种声音实际上包括了许多声音,每种声音完全相同,合并起来就像一群昆虫发出的嘤嘤嗡嗡声。但这是尖声尖气的。不是一种嘤嘤嗡嗡,而更像是远方传来的尖叫和哀号的合唱。
我皱起眉头,朝那些柏树又迈近了一步。这时我皮肤上的刺痛感剧烈起来。我两耳鼓后面的痒痛变得令人难以承受,我不得不抬起双手捂住脑袋两侧。我走近那些树,伸头朝里看。我清清楚楚看到的东西吓得我魂飞魄散。
我喘着粗气,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然而为时已晚。从树林里面飞射而出的东西太小、太快,我根本无法辨认那是什么东西。
它刺中了我的右眼,那种剧痛难以忍受,好像一根烧到白热化的针尖猛地刺穿我的视网膜,刺进我的大脑。我用右手紧紧捂住那只眼睛,尖声大叫起来。
我继续踉踉跄跄地后退,剧痛更增加了我的恐惧。但是那种尖锐而炽热的疼痛愈加剧烈,如波涛般汹涌地穿透我的头颅。我的双膝弯曲,意识模糊不清,一头栽倒在斜坡上。
当我设法驾车返回那个村庄时,已是午夜之后。虽然我的眼睛不再有烧灼感,但是我的恐惧更加强烈。先前的晕倒使我至今还头晕目眩,但我尽力控制着自己,走进那家诊所并打听克拉丽丝的住处。她曾经邀请我去作客,我要赴约。一个睡意朦胧的服务人员皱起眉头,不过还是告诉了我。我拼命地开车朝着她5个街区以外的小屋疾驰。
灯亮着,我走上前去敲门。没人回答。我便更重更急地猛力拍打房门,终于见到一个身影。当门打开时,我蹒跚地走进起居室。我几乎没有注意到克拉丽丝随手抓了件晨衣裹住她的身体,还有她卧室的门也敞开着,里面有个吃惊的女人坐在床上,抓起一条被单掩住她的乳房,然后迅速站起来将卧室的门关上。
“你究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