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学家俱乐部/The Criminologists Club
若论当代的佼佼者,应该是那位侵入庞德街丹比珠宝店的窃贼。”
此时其他三位同谋者很识相的紧闭紧唇——我一直认为恩奈斯应该未参与其中——我的血液则突然凝固起来。
“我跟他很熟的,”拉菲兹抬头说。
索那比爵士惊愕地望着他;而我们那位拿破仑大律师的笑容今晚首度僵硬起来;至于那位大作家,原本正品味着刀叉上的奶酪,现在却淌了一滴血在面包上;只有那个没用的恩奈斯仍顾自吃吃窃笑。
“什么?”爵士大叫着,“你认识那个窃贼?”
“我希望我认识,”拉菲兹轻笑着回答,“不,索那比爵士,我只是认识那位珠宝商丹比,有一次我想选购一份结婚礼物时,去找过他。”
我听到每一个人同时都吐了一大口气出来,然后我自己才放松下来。
“真是很巧啊!”我们的主人有点不甘愿地接口,“因为我相信你应该也认识米谢斯特一家人,前几个月他们家的梅罗丝女士也有一条项链被偷。”
“那时候我正好跟他们在一起,”拉菲兹热切地接续说。
如此热烈炫耀自己亲炙大人物的能耐,大概没几个势利鬼比得上他。
“我们相信这两件事是同一个小偷干的,”索那比爵士表面上假装说给俱乐部其他成员听,然而语气有点严厉。
“我真希望我能跟他碰碰面,”拉菲兹继续衷心地表达着,“比起那些在绞架前起咒或身在刑房心在板球的谋杀犯,我认为他的罪行严重多了。”
“也许此刻他就在这间房子里。”索那比爵士正视着拉菲兹的脸说着。
他的态度好像一个演员不情愿且草草地表演了一场戏,终至难堪收场,因而深怀怨恨;更像是一个有钱人意外赌输了钱的模样。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荒原作家大喊。
“上天保佑!”拉菲兹很风趣地说了句拉丁文。
“事实上,这是一个最适合的时机。”金斯米尔·奎·奇辩说,“这事很符合那位窃贼的特性——就一般人对他的了解——选在犯罪俱乐部主席宴请会员的夜晚,‘拜访’他的豪宅。”
这段俏皮话,比之于主人那句话,用意更明显了,我将它归功于长久在法庭所累积的嘴皮功夫。然而,我们的索那比爵士可一点也不欣赏别人的幽默,他有些失态地粗声粗气呼叫正忙着整理衣物的仆役长过来。
“雷杰特!马上派人到楼上察看是不是有哪个房间被打开或发生什么异状的?那真是一个可怕的想法,金斯米尔,或者也该怪我自己乱想!”这位爵士又努力保持风度的补充说明着。“我们看起来一定很像傻瓜吧!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先把话题转到窃贼这种死气沉沉的主题的?你是否熟悉德昆西的经典作品《谋杀,完美的艺术》,拉菲兹先生?”
“我大概读过吧!”拉菲兹不敢肯定地回答着。
“你一定要再读一次,”爵士热心劝告着,“它算是这个议题最重要的代表作,充其量只需画蛇添足补充一些实例、一些与德昆西的大作不堪相提并论的资料。怎么样,雷杰特?”
这位年高德劭的仆役长此刻正气喘吁吁站在他身旁,一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个人是个哮喘患者。
“老爷,请您见谅,我妄自揣测,您刚才是否忘记——”
他的声音因气喘而显得十分粗重,然而遣词用字仍是罕见的文雅有礼。
“忘记?雷杰特,我忘记什么东西?”
“老爷,忘记将房间的门锁上了。”阿怜的雷杰特痛苦且急促地喘息着,结结巴巴的说出这句话,声音中还不时带着间断的鼻鼾声。“我已经都试过了,老爷。卧房、更衣室这两间的门都从里面锁住了。”
霎时,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