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物归原主
“不过你们没有……”
“经验?嗯,是没什么经验!”
“你们真的愿意为了四千英镑去冒这个险?”
拉菲兹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我们愿意!”他说,“就赌一把好了!”
“这个数额超过了客户的预期。”阿登布鲁克说,口气比刚才硬了。
“我们需要冒的险,也超过了你的预期。”
“你们是认真的?”
“老天明鉴!”
“那就三千英镑,如果你们到手的话!”
“我们的要求是四千,阿登布鲁克先生。”
“那我看这样,如果你们失手的话,就一个子儿也没有。”
“要么双倍,要么一无所获?”拉菲兹嚷道,“嗯,公平,成交!”
班尼特·阿登布鲁克张了张嘴,身子往上抬了抬,然后又坐了回去,用洞察一切的目光,久久地盯着拉菲兹,却再也没看过我一眼。
“我看过你投球。”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每次我想要好好休息上―个小时的时候,就会去罗兹球场。我看到过很多次你投球,对,在那块干燥的新场地上,你的投球技术堪称全英格兰最佳。我还记得绅士队和公子队最近那次对决——当时我就在球场。你有本事变出任何戏法,随便哪种……我在想,如果有人能搞定那个澳洲佬的话……见鬼,我相信那个人就是你!”
我们在皇室咖啡厅最终达成了交易。班尼特·阿登布鲁克坚持请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我还记得他把自己那杯香槟酒一饮而尽的样子,长期处于髙压之下的人,才会有那样神经质的放纵。而我也完全可以肯定,我与他如出一辙的豪放表现,赢得了他的赞许。
拉菲兹在这种场合向来堪称典范,当时却表现得却比平常还要节制,完全算不上是好酒伴。
当时的情景,现在还历历在目:他看着自己的盘子,思考,思考;律师疑惧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到了我这里;而我则尽力摆出一副从容的样子,来打消他的疑惑。午餐结束时,拉菲兹为自己的分神表示了道歉,然后要了一份ABC列车时刻表,接着就宣布:他打算搭乘三点零二分的火车去埃舍尔。
“恐怕我得先走一步,阿登布鲁克先生。”他说,“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不过现在还不想说。这个计划可能会失败,所以,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你们。可我得先跟伯纳德爵士谈一谈,你可以在你的名片上给他写句话,让我带上吗?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听听我要跟他说什么。不过,我觉得那确实没有什么必要。”
我行我素是拉菲兹的惯常作风,不过他走的时候,班尼特·阿登布备克看起来有些生气,而我的恼怒程度也不下于他。我只能跟他说,拉菲兹这个人本性如此,总是任性而为、鬼鬼祟祟的,可我认识的人里面,还没有谁,能有他一半的胆子和决断;我本人是完全信任他的,每次都任由他自作自为。别的我就不敢多说了,虽然律师走的时候,又扫兴又担忧,而我也很想消除他的疑虑。
当天我没再见到拉菲兹,后来却收到了一封电报,当时,我正在穿衣服,打算出去吃晚饭。
明日午后在家等候,不要有其他安排,拉菲兹。
电报是六点四十二分从滑铁卢发出的。这么说,拉菲玆巳经回城了。如果这是在我们合作的早期,那我收到电报,就会立刻去找他。不过,那会儿我已经对他的脾性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他那封电报的意思就是:当天晚上以及第二天上午,他都不想要我陪着;如果他想要见我,那我要不了多久,就会见着他的。
后来我确实见着他了,就在第二天下午快一点的时候。我正透过窗子向芒特街方向张望,等候他的到来,一辆双轮马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