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后一瓶酒
。到星期六,瓶子里的最后一点杂质也应该落在瓶底了。不过我不打算换个容器,我准备直接用瓶子倒酒。”
“太冒险了。”我说。
“如果是由一双平稳的手来倒就不存在问题了,比如这双。”凯索勒斯伸出指头短粗、看起来很有劲儿的双手,手上连一丝肌肉痉挛都看不到,“没错,这瓶独一无二的珍品,值得享受从原产酒瓶中倒出的荣誉。这么做确实冒险,不过这样也能向你证明,德拉蒙德先生,我是个只要认为值得,就甘愿冒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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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好的理由牢记那周晚些时候与索菲娅·凯索勒斯会面时,她说的那些话。那天早晨她打电话给我,问我午餐时能不能抽出一小时与她在餐厅单独见面,而我以为她是想找我商量结婚纪念日的事,便欣然应允。我们约在一家看起来像要倒闭了似的餐厅,我一走到位于昏暗角落的桌边,欣喜之情就全部消散。她明显吓坏了。
“看来出大事了,”我对她说,“怎么了?”
“一切都不对劲。”她可怜兮兮的,“而你是我唯一能指望的人,德拉蒙德先生。你总是对我很好,这次也能帮帮我吗?”
“我很乐意。前提是你要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以及我能做些什么。”
“当然,事到如今,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凯索勒斯夫人声音颤抖地叹息道,“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我出轨了,和马克斯·德·马雷查尔,而凯索勒斯已经发现了。”
我的心一沉。这世上我最不希望做的,就是掺和进这类破事儿里。
“夫人,”我不太高兴地说,“这是你和你丈夫之间的事,你必须清楚,这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哦,拜托了!如果你理解——”
“我没发现有什么难理解的。”
“这种事多得是。比如凯索勒斯,比如我,比如我们的婚姻。我不想嫁给凯索勒斯,我不想嫁给任何人。一切都是家里人安排的,对此我能说什么呢?打从一开始就是死局。在凯索勒斯眼里,我不过是房间里的漂亮装饰品。他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放在我身上的心思,还不如对从你那里买来的酒多。而我感兴趣的事,他理都不理。但马克斯——”
“我了解,”我难堪地说,“你发现马克斯不同,马克斯十分关心你。或者说,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没错,他是这么对我说的。”凯索勒斯夫人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挑衅意味,“不管这是不是实话,至少是我所需要的。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男人对她说在乎她,便一无是处。但我不想让马克斯处境艰难,这会让我有罪恶感。可现在凯索勒斯知道我们的事了,马克斯的处境十分危险。”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你丈夫威胁你了?”
“不,他甚至没挑明来说。但他绝对知道,我敢发誓。过去这几天他的举动、对我的态度都能证明。他对我说话的样子,就像在品味一个只有他才懂的笑话。而且,似乎和那瓶锁在餐厅里的圣一欧恩有关。因此我才来求你帮忙,你了解酒的事。”
“夫人,我只知道那瓶圣一欧恩已经准备好了,周六的晚宴上会被大家享用。”
“是的,凯索勒斯也是这么说的。但他说起这件事时的样子——”凯索勒斯夫人紧张地靠近我,“告诉我,有没有可能在不拔出瓶塞的情况下,往酒里下毒?有什么方法办到吗?”
“哦,行了,你真觉得你的丈夫会毒死马克斯?”
“你不如我了解凯索勒斯,你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包括谋杀?”
“包括谋杀,只要能确保逃脱罪责,他就敢做。我还在老家时,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说他还非常年轻的时候曾杀死一个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