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没有。这是我们游戏的一部分。”
“这倒不错。”
“对啊,你要把它藏起来不能让我知道。”
“你怎么拿回去?”
“我挠你的痒痒。这时候你一定得坦白。”
“不坦白。”埃德蒙说道,已经在咯咯地笑了,并且钻进放在厅里的衣柜。他钻到挂着大衣的衣架下面,把硬币塞到靴子的翻边里。用这个办法藏硬币,他就不必解开鞋带了。
等到他走出衣柜,阿洛伊斯一本正经、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他过去常这样看着接受审查的嫌疑人。
“你准备坦白吗?”他问道。
埃德蒙一点都不害怕。他又咯咯地笑起来。
“好啊。既然你这么傲慢无礼,”阿洛伊斯说道,“我就要你趴下。”说完他就去挠他的胳肢窝,挠得埃德蒙倒在地板上,蜷缩着身子一个劲地笑。“别挠了,爸爸,别挠了!”他大声叫道,“我要撒尿。”
阿洛伊斯住手了。“可是你还没有准备坦白。”
“那是因为我没有走私什么东西。”
“你走私了。我知道。我们掌握情况,你走私拿破仑金币。”
“你来找吧!”埃德蒙说道,又咯咯地笑起来。
“唔,我会查出来的。”阿洛伊斯说道,一边脱下埃德蒙的靴子,拿在手里抖了抖,看着硬币掉下来。“你被逮捕了。”
埃德蒙非常气愤。“你骗人,”他说,“你骗人。你没有遵守规则。”
“陈述你的案情。”
“你说了你就挠痒痒,可是你把我衣服脱下来了。”
“那不是衣服,”阿洛伊斯拾起一只靴子说道,“衣服是穿在身上的。这是穿在脚上的。”
“你把规则改了。”
阿洛伊斯做了一个鬼脸。“这个嘛,”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就是我们在海关喜欢采取的手法。”
埃德蒙一时心里没有了主意,然后他开始笑起来。阿洛伊斯笑得太厉害了,又笑得这么久,他再次咳嗽起来,开始的时候还好——他可以咳出一些痰液——可是过了好一阵子他还是止不住咳,接着又是一阵咳嗽不止,咳得连克拉拉也从厨房来到客厅。阿洛伊斯眼珠朝她翻了几下,试图喘一口气。他担心,他的肺是不是要出血了?
埃德蒙开始哭起来。“啊,爸爸!”他哭道,“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死!”他的话让他的父母都没有了反应——他似乎对这个结果已经感到很肯定了。
“爸爸,我知道你不会死的,”他又补上一句话,“我会祈求上帝不让你死,他会听的。我每天夜里都向他祈祷。”
“我不祈祷。”阿洛伊斯差一点这么说。由于他此刻还没有从这一阵咳嗽中缓过气来,依然小心翼翼的,唯恐再发作,因此他还不可以说话,不过他倒是朝克拉拉直摇头。这些虔诚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走私犯——偷偷越过一个小男孩心灵的边境,尤其在他又是非常聪明的情况之下。将来有一天也许埃德蒙会成为一位有名望的教授,也许会成为维也纳法学界的权威人士,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母亲又偏偏要给他喂宗教粮食,而那只不过是喂马的燕麦罢了。
尽管如此,阿洛伊斯现在还不准备去纠正她的错误做法。宗教也许对小娃娃是必要的。在现阶段,他就听之任之了。阿洛伊斯觉得,从这孩子对他母亲的爱以及,甚至,非常肯定的对他父亲的爱,都可以看出许多美好的东西。
楼上,在阿道夫锁了房门的卧室里,他要对从楼下传来的笑声进行报复。他采取了自慰的办法。他头脑里出现的形象是他在《林茨邮报》上看到的路易基·鲁切尼的一张照片。那是这名刺客的小胡子,就在他的上嘴唇,两个鼻孔的下面,小小的一块黑污迹似的小胡子。这一抹小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