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们会举行秘密听证会吗?”
“我不能代表委员会发表意见,但我认为那是你可以做的一件事。”
艾特尔心中明白,举行秘密听证会的念头已经诱惑他多时了。也许正是这一点,使他没能表现得更殷勤些。“克兰,要是我做证,”他说,“你们打算对报界怎么说?”
“我们不会操纵它们。你可以发笑,但我们觉得报界歪曲了我们的形象。”克兰耸了耸肩,“或许你可以让你的律师或你的公关经理举行一次鸡尾酒会。据我的理解,这是缓和与新闻界关系的好办法。当然,在这些事情上我一点也不内行。”
艾特尔确实笑了。“我的大议员,很难想象在这方面你会是外行。”
“艾特尔先生,”克兰说,“我不知道继续谈下去还有没有意义。”
“政治家对于一些挖苦攻击,必定是司空见惯的,”艾特尔说,“特别是刚步入政坛的时候。”
克兰装出一副笑容。“为什么你要反对我呢?”他温和地说,“我恰恰是想帮助你。”
“我更喜欢自己帮助自己。”艾特尔说。他看着克兰。“你去对你们的委员会说说,要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就做些安排。当然,会议必须秘密举行。”
“我们会加以考虑,”克兰说,“然后通知你。我明天就飞回东部去,不管什么时候,你若想打电话,这是我的办公室号码。”他微笑起来,拍了拍艾特尔的背,还说了个笑话,说的是某位特工人员如何在一次宴席上化装成一名妇女。随后他们下楼去参加聚会。在房间里他们分手了,艾特尔挤进一个角落,又开始喝起酒来。他几乎不知道自己究竟心情舒畅还是恼怒若狂。
马里恩·费伊在他身边停了下来。“你让我失去了一名女孩。”他说。
“你是说埃琳娜?”艾特尔问。
“博比。”马里恩吸了口烟,“上星期科利·芒辛来这儿时我和他做了笔交易。”
“科利要她去干什么?”
费伊耸了耸肩。“他才不要她呢。他是雇她在最佳影片公司里当名仓库管理员。”
“可怜的孩子。”
“她会喜欢那份工作的,”马里恩说,“是份长期工作。”他微笑起来。“你知道吗,唐·贝达今晚在这儿。”
“他不是在欧洲吗?”艾特尔问。
马里恩没接这话茬。“唐对我说他看上了埃琳娜。他要你见见他的夫人,看你是否喜欢她。”
“我想贝达是离了婚的。”他对费伊说。
“他又结婚了。等着见见他的小妞吧,是位英国的模特儿。你不知道?”
贝达的婚事是出了名的,谁也理解不了。他曾在不同时期娶过一位演员、一位黑人歌手、一位具有欧洲贵族头衔的得克萨斯州石油大王的女继承人——那头衔的由来曾是桩轰动一时的丑闻——还娶过据称是南美身价最高的妓女。由于这一切,贝达常常举行纽约最盛大的社交聚会,并因此闻名遐迩。这些聚会成了传奇,它们是宾客不散不结束的聚会,一些中坚分子甚至在乐队离去后还流连忘返,有些好事者或大学生会进来度个周末,赖着不走的人会设法与所有来宾逐个相识。甚至兴起了这样的时尚,人们见面时爱说:“我出席贝达的聚会了,当然,我走得早。”
另外的五十位宾客这时都已来到,屋子里变得如此拥挤,费伊和艾特尔都几乎脸碰脸了。某个地方有人在试图唱一支小曲。艾特尔很感纳闷,不知多萝西娅今晚到底安排了多少会面。他讨厌牵线撮合。他迷迷糊糊地想,人群的挤压和酒精的作用几乎让他受不了。“我不知道,”他说,“但愿今晚别遇上贝达。”
但这已经不可能了。贝达已朝他挤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查利,老伙计。”他微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