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白山包
一通,”劳伦斯说,“妈妈很高兴。记得吗,那天早上她刚刚跟那些嬉皮士干了一架。所以对她而言那是件好事。飞行员够慷慨。他让他老婆辛苦做蛋糕,不是吗?”

    戴妮斯说:“她是个食品定制师。”

    “她做了我的生日蛋糕,”劳伦斯说,“就在那个生日。我后来才知道的。”

    “不是伊莎贝尔做的吗?”玛歌达问,“伊莎贝尔没做蛋糕吗?”

    “烤箱坏啦。”戴妮斯说。她的声音警惕起来,有点懊恼。

    “哦,”玛歌达说,“那干架是怎么回事?”

    戴妮斯、彼得和父母每年夏天从渥太华赶到木屋,孩子们的奶奶索菲总是先到一步,她从多伦多开车过去。房子已经打开通风,清扫干净,就好像向来如此。戴妮斯会冲进所有昏暗的、岩洞似的房间,拥抱粗笨的垫子,夸张地表示来这里的开心。不过她确实是发自肺腑。房子散发着旧雪松木味,还有挥之不去的潮气和冬天的耗子味道。每样东西都恒久不变。这里有无聊的扑克牌,教会你加拿大野花的名称;有拼字游戏,其中的y和一个u不见了;有索菲小时候看过的好玩得不行的书,一战时期的卡通书,不配套的碟子,索菲用作烟灰缸的破茶碟,带着要么是金属要么是洗碗水怪味儿的刀叉。

    只有索菲用烤箱。她端出硬邦邦的烤土豆、中间夹生的蛋糕和骨头还带血的烤鸡。她从没想过换个烤箱。她是有钱人的女儿,后来变穷了——当了斯堪的纳维亚语的助教,在她的大半个工作生涯中,大学教师都穷困潦倒——养成了古怪的消费习惯。坐火车时总是自带三明治,从不去理发店,但要说送劳伦斯上普通学校,她连想都不愿想。她对木屋非常吝啬,不是因为不喜欢它(其实很喜欢),而是本能让她在漏水处摆上罐子接水,给弯曲的窗框贴上胶带,对地板上的凸起视若无睹(它表明房子有一根柱础坏了)。不管手头多么紧张,她从不考虑卖掉房子周围的地皮——她的兄弟们早就把在她两侧的地皮都卖给了农夫,赚了一大笔。

    戴妮斯的爸妈私底下给索菲起了个绰号,这是他俩的秘密:“老挪威人”。貌似他们认识不久后,劳伦斯就对伊莎贝尔形容索菲:“我妈妈不像你们那种普通的妈妈。她能读老挪威语。实际上,她自己就有点像个老挪威人。”

    开车去木屋的一路上,他们感觉到索菲已经先到一步,便玩起这个游戏。

    “老挪威人的车窗会用黑胶带贴住吗?”

    “不会。要是老挪威人的车窗破了,那就永远不会去补。”

    “老挪威人最喜欢的广播节目是什么?”

    “我们来瞧瞧,我们来瞧瞧。大都会歌剧院?克里斯滕·弗拉格斯塔德唱的瓦格纳?”

    “不对。那些太露骨了。太精英了。”

    “各国民歌?”

    “老挪威人早饭吃什么?”戴妮斯从后座回答:“稀粥!”稀粥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稀粥加鳕鱼。”劳伦斯说,“绝不能跟奶奶提到这个游戏啊,戴妮斯。老挪威人暑假去哪里?”

    “老挪威人从来不过暑假,”伊莎贝尔严厉地指出,“老挪威人只过寒假,去北方。”

    “斯匹次卑尔根岛,”劳伦斯说,“詹姆斯湾低地。”

    “坐船巡游,”伊莎贝尔说,“从特罗姆斯到阿尔汉格尔斯克。”

    “那里有很多冰吗?”

    “嗯,是乘破冰船去的。而且天色昏暗,因为巡游只在十二月和一月进行。”

    “难道奶奶不会也认为这很好玩吗?”戴妮斯问。她想象着奶奶从屋里走出来,穿过走廊迎接他们——一个敦实强健、有雀斑的老太太,变白的金发梳成辫子盘在头上,她的旧外套、毛衣和裙子的味道跟这房子差不多。她平静而亲切地欢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爱的进程简介 >爱的进程目录 > 白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