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包
个惊喜,大家目送他登机,展开生日之旅,再欢迎他返回。
不过飞行员从用作办公室的小屋走出来时,看到他们都在,便说:“我带你们一家上去怎样?咱们开那架五座飞机好了——这样你们可以飞得舒服些。”他对戴妮斯笑笑,“不会多收你钱。反正是今天最后一单生意了。”
“你真是太好啦。”戴妮斯敏捷地回答。
“就这么办,”飞行员看看他们说,“不过得去掉一个人。”
“我吧。”伊莎贝尔说。
“希望你不是因为害怕,”飞行员眼光锁定她说,“那可没必要。”
他四十多岁——或许五十岁了——一头非常浅的金色或者白色波浪发,从额头朝后直直梳去,或许那是褪成白色的金发。他个头不高,比劳伦斯矮,不过肩膀结实,胸部和腰部肌肉紧实,皮带上方微微鼓突的肚子也紧绷绷的,毫不松垮。一个高高的弧形额头,明亮的蓝眼睛像搞户外的人一样时不时习惯性地眯缝着,一副专业人士的冷静派头,心平气和。他的声音也有同样特点——心平气和、不紧不慢、略带憨态的乡下口音。她知道劳伦斯会怎么评价——他会说这人是条朴实的汉子,却不会注意到他的另一面——骨子里藏而不露的几分戒备,以及对于他们的不以为然甚至是轻蔑。
“你不怕吧,是吗,夫人?”飞行员对索菲说。
“我没坐过小飞机,”索菲说,“不过我想不怕吧,不会。”
“我们全都没飞过小飞机,一定会很棒。”劳伦斯说,“谢谢!”
“我就自个儿在这里坐会儿好了。”伊莎贝尔说,劳伦斯笑了。
“自个儿坐着就是我老婆的最大乐趣。”
就算果真如此——没准还真是的,因为她并不害怕,最多只是隐隐有点怕而已,但她却衷心希望独自留下——就算果真如此,这听起来也不像什么赞美之词吧。她坐在那儿回顾她这一天,感觉就是在不断克服一个又一个难关。炉子上等着的红酒鸡、安全到家的蛋糕、顺利买到的酒和西红柿,这个到目前为止尚未出现什么真正的错误或者破坏或者失望的生日。接下来只剩开车回家,然后吃晚饭了。明天劳伦斯要去渥太华待大半天,晚上才回来。他星期三要和他们一起看月球登陆。
像这样回顾她的生活,想着:好,不错,这关总算过了。过关喽,这对她可没什么好处。盼着把这关,这关,还有这关都过去,她期待什么呢?她想得到什么呢?
是自由吧——甚至都不是自由。是空空如也,或者是免受关注。似乎她总是在强迫自己再投入一点——再注意一点,热情一点,用心一点——比她确定自己能做到的再多一点。她一直在努力,免得被人发现,发现其实她骨子里和老挪威人索菲一样铁石心肠。
有时她觉得自己被带回他家,首先就是作为一种对索菲的微妙挑战。劳伦斯与她一见钟情,但他的爱与这挑战并非毫无关联。她身上相当矛盾的各方面都起了作用:她放荡的模样和糟糕的举止(到底有多放荡、多糟糕,那会儿她浑然不自知);她的高分和她认为它们证明了智慧的天真想法;她作为工薪阶层高中的最出色学生,一个毫无野心的家族里的变种而染上的所有特点。
“她可不是你通常看得中的那种商业广告,对吗,妈妈?”劳伦斯当着伊莎贝尔的面这样问索菲。他上了大学里索菲讨厌的那个学院——工商管理。
索菲不予评论,只是对伊莎贝尔微笑着。笑容里没有恶意,也不曾表露出对劳伦斯的不屑——它看起来很平和——不过它明显在说:“你准备好了吗,你能接受这个吗?”那会儿一心爱慕劳伦斯的英俊相貌、聪明才智和远大前程的伊莎贝尔明白这个意思。它意味着她决定去爱的这个劳伦斯(尽管她样子放荡、举止无当,但她其实是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