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包
伊莎贝尔总以为她的乳房和她身体其余部分的比例是协调的。)它们像小小的口袋,小小的吊着的口袋,在她布满雀斑的宽宽的胸上耷拉着。阴毛稀疏,颜色也令人意外。没变成白色,而是保持着发亮的金棕色,像非常年轻的女孩的私处一样只覆盖着薄薄一层。
那一大片白皮肤,松松垮垮的,让伊莎贝尔想起法国牛,那些脏兮兮的白牛群,有时你可以在农夫的田里看到它们。夏洛莱牛。
索菲当然毫无用胳膊挡住胸前,或者用手谦逊地捂住私处的打算。她也没有快步从家人面前走过。她站在阳光中,一只脚踩上走廊的最低一级台阶——把暴露在他们眼皮底下的隐私范围稍微又扩大了一点——平静地解释道:“在湖边,有人抢走了我的浴袍。我的香烟和打火机也没了。打火机掉到湖底去啦。”
“天哪,妈妈!”劳伦斯惊呼。
他匆忙把吐司架一放,弄翻了它。他把碟子推到一边,抽出桌布。
“接着!”他说,把桌布朝她扔去。
索菲没伸手接。桌布掉在她脚下。
“劳伦斯,那是桌布!”
“别管了,”劳伦斯说,“把它披上!”
索菲弯腰捡起桌布,打量一番,好像在研究上面的花样,然后把它随手围在身上,动作不紧不慢,而且裹得松松垮垮。
“谢谢你,劳伦斯。”她说。她摆弄着桌布,正好露出那些最不该露出来的地方。她朝下看看,补充道:“希望这能让你开心点。”她接着讲她的故事。
不,伊莎贝尔想,她不可能真的浑然不觉。这肯定是故意的。这肯定是场游戏。狡猾的故作天真。这个夸张的老卖弄者。卖弄她的无邪、她的高洁、她的单纯。怪异的老骗子。
“戴妮斯,快点再去找块布。”伊莎贝尔吩咐,“难道我们就看着这些食物冷掉吗?”
目的就是——索菲的目的始终就是——让儿子出洋相。要让他在老婆孩子面前出洋相。而他果然上当了。他站在走廊上,在索菲上方,羞愧的热血一直涌到他的脖子,刺灼着他的耳朵。他费劲地压低声音,做出一副男子汉的谴责口气,却按捺不住颤抖。这就是索菲一有机会就能做到,也必定会做的事。
“那些坏小子多放肆啊。”伊莎贝尔应着索菲的讲述说,“我总以为他们都该可爱、快乐、上进什么的才对。”
“要是你记得穿件游泳衣,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劳伦斯说。
然后是去拿蛋糕的旅行,一路担心它能否顺利到家,时刻要督促戴妮斯把它好好捧着。还有一场单独的旅行,到海威超市买熟透的批量种植的西红柿,劳伦斯觉得它们比你在商店买的西红柿都要好吃。伊莎贝尔不得不计划一份能快速成形的晚餐。必须是某种等他们一起从机场返回、饥肠辘辘的时候,可以飞快烧好或热好的东西。还应当是某种劳伦斯特别喜欢,索菲不会觉得过于古怪,彼得又愿意吃的东西。她决定做红酒鸡,尽管她还不大肯定索菲和彼得能否接受它。毕竟,今天是劳伦斯的好日子嘛。她整个下午都忙着做饭,注意时间,督促他们准时出发去机场,免得戴妮斯陷入焦虑。
虽然有她盯着,他们还是有点晚了。她站在台阶顶上招呼劳伦斯,他应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出现。伊莎贝尔只好跑下去告诉他时间紧迫,有一个为他的生日安排的意外惊喜,要是他不快点,一切就全完了——此外,那是戴妮斯专门设计的,而她已经坐立不安了。即便如此,劳伦斯好像还是故意不紧不慢,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梳洗、更衣。他不赞成因为戴妮斯会焦虑就弄得手忙脚乱的。
不过他们还是到达了,现在全体,除了伊莎贝尔之外,都坐上了飞机。那可不是原先的计划。原本的计划是:他们一起开车去机场,解开劳伦斯的蒙眼布,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