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藉
,我不认为英国国教是新教。”基蒂说,“我不想加入。当我们在信条里说,‘我相信神圣的天主教会’,我认为它指的是整个宇宙的基督教会。我们说,‘我相信圣徒相通。’当然我们在教堂里没有雕像,尽管从个人来说,我觉得有雕像会很好。”
玛格丽特说:“要咖啡吗?”这时,大家明白晚会的正式部分结束了。但是刘易斯把椅子挪近基蒂,差不多是友善地问:“那么,我们可以认为你相信这些奇迹了?”
基蒂笑了。“完全相信。如果我不相信我就不能存在了。”
尼娜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刘易斯悄悄地展开无情的辩论了,基蒂反对快乐的信念,反对她认为魅惑人的东西和女性的善变。当然,她信仰——她自己的魅力。但是刘易斯不为所动。他想要知道,当下这些圣徒以什么形式出现?在天堂,他们会占据先前死者、善良先辈们的领地吗?他们是怎么被选定的?难道是凭经过验证、被证实的奇迹吗?你又如何证明生活在十五个世纪前的人的奇迹呢?如何证明奇迹?以面包和鱼为例,用算术。但那是真的算术,还是感知?信念?啊,是的。那么一切都归于信念。在日常生活中,在她的全部生活中,基蒂是靠着信念生活的吗?
她的确是这样。
她在任何方面都不依赖科学吗?当然不。当她的孩子们生病时,她不给他们吃药。她不关心车里的汽油,她有信念——
很多谈话围绕这些事情展开,但是因为其中的紧张和危险——基蒂的声音像电线上的鸟儿一样跳来跳去,说别这么天真,你认为我完全疯了吗?刘易斯的讽刺变得更加轻蔑和致命——整个屋子里的人一直在听着他们俩的谈话。
尼娜嘴里有股苦味儿。她去厨房给玛格丽特帮忙。她们彼此错过,玛格丽特端来了咖啡。尼娜径直穿过厨房,来到走廊里。通过后门的小窗,她瞥见没有月光的夜晚,街道边的雪堤,星星。她把发烫的脸颊靠在窗玻璃上。
厨房的门开了,她立刻挺起身来,转过头,微笑,准备说:“我正要出去看看天气。”但是当她看到关门那一刹那,艾德·肖背光的脸,她想她没有必要那样说了。他们彼此简短亲切地打了个招呼,略带歉意和婉转的笑,借此传递和理解了很多信息。
他们抛弃了基蒂和刘易斯——只是一小会儿,基蒂和刘易斯不会注意的。刘易斯不会精疲力竭的,而基蒂也会找到方法——对刘易斯同情可能就是一个办法——摆脱进退两难的境地。基蒂和刘易斯不会对此厌倦的。
艾德和尼娜就是这样感觉的吗?厌倦别人,至少厌倦争辩和轻信。厌倦从不放弃努力的个性。
他们不会这样说。他们只是说感觉累了。
艾德·肖用一只胳膊搂住尼娜。他吻了她——不是嘴唇,也不是脸颊,而是喉咙,喉咙上有激动的脉搏跳动的地方。
他要弯腰才能做到。对于大多数男人,当尼娜站直的时候,吻她这个部位是很自然的。但是他高得需要屈身,特意吻她那个暴露的、温柔的地方。
“你到外面会感冒的。”他说。
“我知道。我就进来。”
到现在为止,尼娜除了刘易斯之外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性关系。从来没有接近到那一步。
性爱。性交。很长时间她不能那样说。她说做爱。刘易斯什么都不说。他是精力充沛的、有创造力的伴侣,在身体上不忽视她。也不是不够体贴。但是他警惕任何接近多愁善感的东西,从他的角度来看,这种东西很多。她对这种厌恶变得很敏感,几乎和他一样了。
然而,对艾德·肖在厨房门外的一吻的记忆,变成了一笔财富。合唱团每个圣诞节都会表演弥赛亚,每当艾德的男高音独唱时,那个时刻就回到她的心中。“安慰你们,我的人民”像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