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岭
学院的教学楼,找到自己的座位,翻到课本指定的那页,拿出钢笔的感觉。不过,她的笔记本上什么都没记过。
我觉得,问题在于,她不懂这些课题。她既不知道维多利亚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浪漫主义是什么意思,前哥伦布时期,对她来说也毫无意义。她去过日本,去过巴巴多斯,还去过欧洲很多国家,但是在地图上,她却找不到这些国家。她丝毫都不了解,原来法国大革命发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选这些课程,是因为她喜欢这些名字,还是普维斯先生觉得她能学会,难道是他替她选择这些课程,以便让她尽早明白,她根本不适合当学生?
在找书的时候,我一眼看见了艾尼·鲍兹。他捧了满怀的悬疑小说,他告诉我是帮他妈妈的一个朋友借的。他告诉我他一直帮她借书,正如他每个星期六早晨都会陪他爸爸的一位密友去退伍老兵俱乐部下棋一样。
我介绍他和妮娜认识,告诉他她刚搬进我的房间,当然了,我不会告诉他她的过去,更不会告诉他她的现在。
他和她握了握手,说他很高兴见到她,接着就马上问我要不要他开车送我们回去。
我打算说谢谢不用,我们可以坐公交车。妮娜却问他的车在哪里。
“后门。”他回答。
“还有后门?”
“有啊,当然有,四门轿车都有后门啊。”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问图书馆还有后门?就在这幢楼后头?”妮娜温柔地说。
艾尼狼狈不堪,说:“是,有,有的。抱歉,我以为你说的是车。图书馆有后门,我自己就是从后门进来的。对不起。”他的脸涨红了,要不是妮娜插嘴,他还要接着道歉。
妮娜的语气温和,甚至有点谄媚,带着笑意。
“那么,好吧。咱们从后门走,就这么决定了。谢谢。”
艾尼开车送我们回家,问我们要不要顺路到他家坐坐,喝杯咖啡,或者热巧克力。
“抱歉,我们急着赶回去,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妮娜说。
“你有家庭作业。是吗?”
“家庭作业……是啊,我们要做家庭作业。”她回答。
我在想他从来没有请我去他家。太得体了。一个女孩就不行。两个女孩就可以。
当我们说谢谢再见晚安的时候,黑车没有在街对面。我们从阁楼窗户往下看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它。电话不久就响了,是找妮娜的。最后,我听到她说:“没有啊,我们就去了一趟图书馆,借了一本书,然后直接坐公交车回来了。立刻就回来了……我挺好的。绝对没问题。晚安,晚安。”
她一路走一路笑,摇摇晃晃地上了楼梯。
“温纳太太今天晚上的日子不好过了。”
她跳起来胳肢我,自从发现我异常怕痒以后,她常常这么干,事先不会有一点点征兆。
一天清晨,妮娜没起床,说她喉咙痛,发烧了。
“摸摸我。”
“对我来说,你永远在发烧。”
“今天更烧了。”
那是星期五,她叫我给普维斯先生打电话,告诉他她想在这里过周末。
“他会同意的,他不能忍受身边待了个病人。”
普维斯先生问需要不需要他派个医生来。妮娜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叫我回答她只是需要休息,要是她的情况不好的话,她或者我会再给他打电话。那么好吧,叫她注意身体。谢谢你打电话来,谢谢妮娜有你这样的朋友。然后,说再见的时候,他问我愿意不愿意星期六和他一起吃晚餐,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吃饭很无聊。
妮娜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要是他叫你明天晚上去吃饭的话,